“喵喵？”很久沒聽到她的聲音，對方又問了一句。

    賀喵喵沉默了很長時間，吐出來幾個淺到幾乎聽不到的字節，“謝謝！今天對不起了，改天再請你！”

    “喵喵？”

    “我掛了！”

    賀喵喵掛斷電話，見阿澤幫她倒了一杯果汁，一臉的小心翼翼。

    賀喵喵斂了斂眼皮，提不起半點說話的興致。

    莊景文說的那些她都明白，可她更明白賀祖堯是真的對她好，如果追問下去，她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生氣！

    她怕他生氣，也不想他生氣！

    “大小姐，吃蛋糕！”

    賀喵喵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去喝果汁了。

    阿澤討了個沒趣，幹脆也閉嘴了。

    吃完飯，回龍灣。

    賀喵喵玩了一下午的遊戲，晚上很早就上了，差不多十點的時候，接到了賀祖堯的電話，因為手機就在手，所以她接的很快。

    “你到了？”她問。

    “沒有，要轉機，中間會停留一段時間，這晚了還沒睡？”

    “嗯，準備睡了！”

    “今天去哪兒了？”他聽出她的情緒不對。

    “沒去哪兒啊，就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玩遊戲，我還有一關就通關了！”

    賀祖堯低聲笑了笑，“所以你玩了一天的遊戲，還沒有通關？”

    “喂，賀祖堯，你那是什語氣？嘲笑我嗎？也沒有一天好不好，下午才開始玩的，你知道最後一關的速度有多快嗎？打的我手指都快抽筋了，等我歇歇再戰，肯定能通關！”

    賀祖堯‘嗯’了一聲，“玩可以，但要注意用眼，臨睡前一定要洗個臉，把眼睛按摩一下再睡！”

    賀喵喵失笑道：“監護人，你還真是天生監護人的命啊，操不完的心，你哪像個總裁啊，分明就是個老媽子！”

    “嗯？”賀祖堯聲音不悅的揚起。

    賀喵喵自覺失言，趕緊糾正過來，“我是說你細心周到，體貼入微，有你當我的監護人，我是三生有幸！”

    想到白天阿澤說的那些話，她換了個話題，“賀祖堯，你那邊好玩嗎？和我講講你周圍是什樣子？”

    電話另一頭，賀祖堯朝周圍看了一眼，拿著電話朝旁邊走了幾步，單手插兜，舉目遠眺，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前麵有一條河，水很淺很清，可以看到鵝卵石和魚蝦，河對麵是一片森林，聽當地人講麵經常有野獸出沒，但那也是他們的天然獵場，這的男女老少都會捕獵，我身後是一座高山，很陡很高……”

    賀祖堯慢慢的描述著，也許他現在很閑，總之像是講故事一般，說了很多很多，賀喵喵那邊開始還會傳過來一兩聲‘嗯’，跟著他的思路在走，可是漸漸的，她的聲音就聽不見了，隻有均勻淺淡的呼吸。

    “喵喵？”他停下來，輕輕喚了一句。

    對方沒有回應，果然是睡著了。

    這一刻，賀祖堯感覺自己心緒出奇的平靜，就像是他坐在她的邊，看著她睡覺，他記得她睡覺的每個小動作，閉著眼睛都能畫出她熟睡恬靜的樣子。

    “大老板——”

    身後有人叫他。

    賀祖堯把手機話筒一捂，側過身冷冷的斜了那人一眼，似是嫌他嗓門兒太大，會吵到賀喵喵，看人的目光格外冰冷。

    那人神情微滯，竟是懵了，下意識的開始自我檢討，不知道哪又得罪BOSS了。

    看那人腳步還在往前走，賀祖堯抬手一指，用目光迫使他停下腳步，然後食指畫了個圈，讓他從哪來再往哪去。

    這個手勢那人看懂了，張了張嘴，鬱悶的離開。

    片刻後，蘇溪又走了過來，她比那人聰明，知道BOSS在打電話，腳步放的很輕，走到BOSS麵前後也沒開口，而是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腕上的手表，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

    賀祖堯沉默了一會兒，對她道：“再休息一會再走！”

    蘇溪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退下去了。

    賀祖堯掏出耳機，往兩隻耳朵一塞，走到椅子邊坐下，竟是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聽著賀喵喵熟睡的呼吸聲，天空一片靜謐，隻剩下美好！

    ——

    次日一早，賀喵喵準時醒來，伸了個懶腰，左手開始頭一陣摸索，把手機拿了起來。

    一看屏幕，竟嚇了一跳，上麵顯示在通話中，電話還是昨晚賀祖堯打來的那個。

    “喵喵，早安！”他的聲音啞啞的，像是裹著晨間的露水，特別性~感。

    “你……居然一夜沒有掛斷？”賀喵喵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昨晚聽他說話，什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而他居然一直沒掛？這人也真夠傻的，就算她沒說晚安，難道他感覺不到嗎？

    “聽了你一夜的呼吸聲，感覺你昨晚睡的不太安穩，做夢了？”

    “呃，這個……”她能說昨晚夢到他了嗎？

    兩人並肩坐在山半腰上，麵前有一條小河，河水很清，能看到鵝卵石和魚蝦，河對麵是一片森林，身後是一座高山，陡峭穿雲……

    賀喵喵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甩出腦袋，“早安，我要去洗手間了！”

    “……嗯，我這邊也要忙了！”

    直到電話掛斷，賀喵喵仍舊沒從剛才的震驚反應過來。

    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間，望著鏡子麵的自己，眼睛清亮，皮膚泛著光澤，一看就是睡好的樣子，而他……估計會頂著兩個黑眼圈吧？

    “賀喵喵，你就是頭豬啊！”賀喵喵衝自己輕輕扇了一下，開始拿牙刷刷牙。

    周一上班，賀喵喵準時到了公司。

    這一次沒有跟賀祖堯一起，總裁秘書蘇溪也沒在，所以公司的部分員工言行間對她放肆了很多。

    不是冷言冷語，就是惡言相向，吐口水，翻白眼，這都還是輕的，更有人直接衝到她麵前罵她不要臉。

    賀喵喵覺得自己脾氣算是好的，但這個時候也沉不住氣了，好幾次都想衝上去揍人。

    但她又不能，這是賀祖堯的公司，她是賀祖堯的秘書，關鍵是賀祖堯出差外出，人不在公司。

    她是不怕惹麻煩的，可她怕給他添麻煩，傳到他的耳朵，肯定會影響到他。

    當又有一個人罵她不要臉時，賀喵喵用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那個女同事道：“你說對了，我就是不要臉，你能怎滴？”

    那人一愣，旋即大罵，“狐狸精，你以為你抱上總裁的大腿就能安享無憂了？勸你趕緊滾出我們公司，真是丟人現眼！”

    賀喵喵反譏道：“我丟我的人，關你什事？”

    “賤人！”

    “是啊，關你什事？”賀喵喵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不就是耍無賴嗎？她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