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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犯下欺師滅祖的大罪，又為何還去投靠他師傅，不怕他師傅清理門戶？所以說傳言聽聽就好了，做不得真。”陳星河說著交給陳青一封信：“給巫兄送去，記住，別落在大哥手了。”

    “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明明一牆之隔，有什話不能當麵說，非要你寫一封信，我寫一封信，讓我們來回送。”

    “怎，還不耐煩了，本公子養你是幹嘛的，少囉嗦，趕緊去！得了他的信再回來。”

    但是陳青這一去，卻好久不曾回來。回來便稟報說：“二公子，那個巫行道，不在咱們家住，聽說今兒晌午的時候走了。”

    “走了？”

    陳星河就親自去了近水台，見到陳明月正坐在窗前發著呆。他立在廊下，問：“他怎走了，不是要留著要賞梅？”

    陳明月聞言冷笑：“他，哪個他？”

    陳星河漲紅了臉：“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陳明月卻沒說話，拎了一件衣裳就扔了過來。那袍子掉到他腳跟前，陳星河才看出來，那是他送他哥哥的那件冬衣。

    “我說好好的怎想起送我冬衣，原來給我送是假，給巫行道送才是真的。”

    陳星河一愣，臉色就變了，冷冷地看著陳明月，扭頭就要走，陳明月卻叫住了他，他回過頭來，就被一疊信件砸到了臉上。信件紛紛飄落下來，落到地上，他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寫給巫行道的那些信。

    “真是我的好弟弟。”陳明月站了起來，一身白衣，和他一樣的眉目，卻比他多了幾分清冷孤傲，嘴角帶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細長眉眼露出淩厲之色。

    “真是我的什東西你都要搶，”陳明月說：“你是不是聽外頭那些風言風語說，這巫行道是我密友，便有心做這些來惡心我？”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我是你哥，未來陳氏門主，你的事，我怎就不能管？”陳明月說：“我已經將巫行道攆走，你若還知道羞恥兩個字怎寫，趕緊斷了這個念頭，莫要逼我出手！”

    陳星河冷笑：“玄門之中，兩個男的也可結為道侶，形同夫妻，在幾十年前可是稀鬆平常事。即便後來準許道士娶妻，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哥哥你既然是玄門中人，就該對此見怪不怪，為何我做出這樣的事，你就說我不知羞恥，好像我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依我看，你也對巫行道有情，才會惱羞成怒吧？”

    陳明月漲紅了臉：“你胡說，我怎會像你這般恬不知恥！”

    “我與他兩情相悅，成與不成，不是你說了算。就算爹在這，我也不怕，何況是你？你我兄弟二人向來話不過三句，我的事也不勞你來過問。“

    陳星河當下就出了家門，帶著人四處去找巫行道。巫行道並沒有走遠，他如今住在一家離城門不遠的客棧。

    “就知道你會找來。”巫行道說。

    陳星河帶了兩壇子酒，兩個人喝到傍晚。陳星河醉醺醺坐在窗前，梅花還沒有開，但天氣很冷，或許過不了幾天，塢城的梅花就要開了。

    “我要跟你走，”陳星河說：“反正我在家過的也不快活。”

    巫行道問：“你為何過的不快活？”

    陳星河說：“還能為什，自然是因為這個衣冠禽獸的哥哥。”

    巫行道聞言愣了一下，沉默半天才道：“你哥哥也不是壞人。”

    “他都把你攆出去了，你還要維護他。”

    “他把我攆出去，或許是因為我欺負了你，覺得我對不起你。”

    陳星河冷笑說：“你對不起我，我自會一劍殺了你，又何必勞煩他動手。”他說著扭頭看巫行道：“你這又是什語氣，難道真做了什對不起我的事？你可曾向我起誓，一生一世就我一個，絕不變心，否則天誅地滅的。莫不要因為是床笫之間的話，就不作數。”

    “自然作數，若是負了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