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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深扣住他手腕,驚道:“你……”
“弟子也中了金蠶蠱……”
“那你還敢用靈力?”
“我不用靈力,難道看著那些人殺了師傅?”劉清台說著強忍著微微笑道:“師傅,以後我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
“你別說話,我替你把蠱逼出來。”
劉清台握住他的手:“金蠶蠱是至毒之蠱,要是能和其他蠱一樣能逼出來,也不會有天下第一蠱的名號。師傅也受了傷,不要為我白費內力了。師傅……你若真想幫我,就殺了我吧。”
林雲深一愣,劉清台握住他的手,臉色已經慘白,渾身汗濕:“師傅,我親眼看著師兄師弟們慘死在我跟前,我雖不怕死,可也不想嚐受腸穿肚爛的滋味……師傅若憐惜我,就給我一個痛快。”
他說著便又是一陣顫抖,顯然毒蟲已入肺腑:“師傅……”
滅門之案發生的異常突然,如果說一夕之間他所有弟子均遭不測讓他心痛的話,最讓他的心痛的,其實還是劉清台的死。
劉清台死在他掌下,他最得意的弟子,曾贏遍當年所有參加朝仙會比武大試的選手,勇敢無畏,天資聰穎,最後卻疼的痛哭流涕,哀求他殺了他。
一年之後,發生了駭人聽聞的百鬼宴。所謂百鬼宴,原是朝仙會上的一次大聚會。傳言林雲深在那一晚上點了一百盞燈,滅一盞燈,出一個鬼,死一個人,燈火全滅之後,但見百鬼夜行。
但其實所謂百,不過是個虛詞,沒人知道到底那一晚上林雲深招來了多少惡鬼,殺了多少人。盧氏最出眾的弟子盧雪同也死在當天,一同死的,還有其他玄門的青年弟子,甚至有些無辜仆人也遭受了無妄之災。一時之間,林雲深妖道之名遍布天下。
“他可不是妖道。你們可知道,在百鬼宴之前,他就殺過好多人,聽說半坡那個滅門案,就是他幹的,還有鬆花河的沉屍案,也是他!他把那姑娘先奸後殺,可見這人有多殘忍!“
“還有,這林雲深小時候就養一匹餓狼,聽說他經常喂他的狼吃人肉!最後還是韓門主親自把那狼給宰了。他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殺了韓氏夫婦。嘖嘖嘖,叫人聽了都毛骨悚然啊。”
“這一下好了,朝廷都下了獵殺令,他還能跑的了?天南地北,到處都在捉他呢。”
“不用到天南地北,他就在藏青山的老窩呢。聽說他還得了個怪獸,一隻比幾個人還要大的白頭翁,就藏在藏青山山穀頭。如今聽說各路人馬已經進山去了,勢必叫他在劫難逃!”
“阿彌陀佛,可千萬早點殺了這害人的妖道,我們這心才能太平呢。”
“我說你們這些人,”忽然一個紫衣公子衝上前去,怒氣衝衝地道:“你們見過林雲深本人,就在這胡說八道!怎這天底下所有的殺人案,都要歸到他頭上!”
眾人扭頭看他:“這位公子,妖道林雲深犯下的案子數不勝數,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怎是我們胡謅?”
盧元鶴又要說話,就被人揪著衣服拽了出去。
盧元鶴掙紮著說:“白賢弟,你別拽我啊,你可聽見他們都說什,他們在汙蔑!”
白隱冷道:“這天底下謠言多了去,你管的過來?”
“朝廷為何下獵殺令,就和這些謠言脫不了幹係。謠言四起,簡直把雲深說成是吃人肉的妖魔,朝廷又怎會不管?如果他從前還有一線生機的話,如今朝廷的獵殺令都下來了,他一輩子就再無自由的可能了,永遠都是個通緝犯,我怎能不生氣。”
白隱聽了,沉默了半天,白淨的臉上帶了冷峻色,仰頭看向前頭的藏青山。
盧元鶴扭頭看他:“我說白賢弟,你又不會玄術,來這湊什熱鬧。你就算找到他,又能幹嘛?”
“那你呢?”
盧元鶴立即挺起胸膛:“我自然是保護他!”
白隱扯了扯嘴角,顯然並不信他。盧元鶴又問:“你來這,可經過你父親同意,可經過白天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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