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流年憶月 本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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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要做律師呢?這個問題,時陌想過了很多次,也找過很多合理的理由,比如為了責任,為了認同感,為了……等等很多,但所有的答案串聯一線,結論都是三個字:為了錢。

    年僅21歲便從北大畢業的碩士生,才華橫溢,前途無量,畢業後回到老家,任當地重點高中的語文老師,受人尊敬,受學生愛戴,工作穩定,日子愜意無壓力。然而一年後,家庭變故,父親生意失敗,賠本千萬,負債累累,母親突發疾病,所有家產被迫變賣,為母親治病,然而病魔還是殘忍地帶走母親的生命。一夜之間,家垮了,父親從此與酒為樂,無所事事。

    他呢?曾經光鮮的身份,在罪惡的金錢麵前,折彎了腰。他不得不走下受人尊敬的講台,踏入魚龍混雜的律師世界,為當事人不惜昧著良心,為勝訴不惜扭曲事實,所做的一切,均與他二十多年來的教養與素質背道而馳。

    但他還必須堅持,並持之以,隻因為律師這個職業,更賺錢。

    事實上,入行三年他處處碰壁,也沒有如計劃所料,賺得盆滿缽豐。

    律師這一行業表麵風光,實際上也有三六九等之別。

    最底層的法律工作者,拿著最微薄的薪水,解決村民、鄉民的鄰糾紛,數萬標的案件基本與他們無緣。再上一級的律師助理,拿著律師發放的工資,為律師跑腿,幹的是風光的法律工作,卻像老板手下職工,任憑差遣。最後到律師,名氣、與律所簽的合約、代理的案件類型和標的,甚至是與律所及其他社會各界人士的關係,都影響到該律師在界內的地位,地位低的受人白眼,地位高的受人追捧。

    這是一個殘酷的競爭世界,地位決定在律師界內是往上坡路走,享受他人巴結送禮的高等待遇,還是留在崖底,成為他人嗤之以鼻的對象。

    半路出家的外行人、不會為當事人變通的個性,成為時陌發展不起來的軟肋。

    他確實如主管所言,不適合做律師。

    過後幾天,律所給他指派的案件數量與質量明顯下降,都是些雞毛蒜皮的民事案件,有的當事人完全是無理取鬧,但為了生存,時陌不得幫其維護權益。

    時陌從所未有的疲憊和心累,直到一件事情發生,他的勞累值攀升到了頂點。

    “你爸跟我們賭錢,輸了兩萬塊,看清楚了,你爸親筆簽的字,他說賭債找你算,別廢話,快把錢交出來!”當虎背熊腰的大漢拿著欠條找上門時,時陌徹底懵了。

    白紙黑字,確實是父親的筆跡,時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慌張扯過欠條,搖醒酒醉成泥的父親:“爸,這是怎回事!”

    父親迷迷糊糊睜眼,眼珠子瞎轉了半晌,滿口酒氣:“唔……最近賭錢賺了好多……嗝,賠了兩萬……不怕,過後贏回來,嘿嘿……”

    “爸!”父親又昏睡過去,時陌愣愣看著父親,驟然失了言語的力氣。

    大漢要求他們三天內還錢,不然就砸爛他們家。

    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也交不出來!兩萬塊,縱使他們不吃不喝,也要三個多月才還得起!

    時陌要瘋了,他根本拿不出那多錢,隻能借。

    問誰借,……誰肯借?自從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債後,無情的親戚就跟他們徹底斷絕往來。朋友?,富有時人人巴結,窮困時各個聲稱沒錢。

    時陌已經一無所有,除了一張臉皮和相依為命的父親。

    他第一時間就想向謝錦程借錢,但電話剛撥過去,又按掉了。

    要怎跟謝錦程說,說自己窮,拿不出區區兩萬塊錢?他根本說不出口,他不想將自己的難處鮮血淋漓地剝開,殘忍地展現在謝錦程麵前。那是他唯一稱得上朋友的朋友了,他不敢用金錢探尋兩人的友誼關係,害怕債務影響了兩人微薄的友誼。

    夜晚,他翻開發皺的賬本,看著上麵赤色欠款,陷入長久的沉默。

    次日他找到主管,主動要求攬下大小民事案件,希望主管能看在他多勞的份上,讓他預支四個月的工資。主管正愁那些小案件不好分出去,一聽時陌主動攬活,立刻爽快答應,讓財務提前給時陌發放四個月的工資。

    時陌償還了兩萬塊借款,並禁止父親再賭,父親捧著酒瓶大笑,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忙碌奔波的日子過了一個月,時陌每天累得喘不過氣來,期間謝錦程聯係過他兩次,想請他吃飯聊天,他卻抽不出一點時間,幾乎與謝錦程斷了聯係。本以為兩人關係會就此淡薄,然後漸行漸遠,沒想到兩人命運卻因一個案件,再次連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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