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婚禮舉行的前一日,全府上下才知道百雄風娶的並非是雲芊公主,而是鄂王的所謂的救命恩人名叫洛雲軒的。
這日,洛雲軒搬進了百雄風專為她騰挪裝修出來的鳳儀館。
當晚李憐芳引著洛雲軒走入西苑,兩眼望去,皆是樹木山石樓台房舍,中間現出一條羊腸石子路,順著花障走過去,又現出一帶水塘。水塘雖不大,也種著幾葉荷花和一些魚,在過去便是樓館正門,匾額上題著“有鳳來儀”四個篆金大字。
走進館中,撲鼻一陣暖香,隻見四麵牆壁都是玲玲剔透的,錦籠紗罩,周回擺放這許多古玩珍器,連地磚也都是碧綠鑿花的。再往前左邊一架書櫥、右邊一架屏風,中間露出一條道,穿過去便是內閣,內設一副極為精致的床帳。
洛雲軒看的也是一陣眼花繚亂,西部之聲,隻聽一旁的李憐芳笑嘻嘻地道:“王妃,您瞧我們鄂王還真是很愛您呢。”
洛雲軒莞爾一笑,可是誰又知道,他們這也隻是假成親,心也怪百雄風弄得也太作真了些。此時聽李憐芳如此,自己卻又不好什,隻好轉移話題,問道:“憐芳啊,你進王府有了多少時日了?”
李憐芳撓頭想了想,道:“奴婢時候便在涇州王府了,不十年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吧,反正奴婢也是記不太清了。不過,這王府別苑是兩年前造的,竣工之後,鄂王便把奴婢撥在這邊使喚了。”
洛雲軒聞言所有所思地道:“都這久了啊……那你的家人們呢?”
李憐芳見問起,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散了,神色有些憂傷起來,道:“奴婢的時候雙親就相繼患病離世,之後奴婢的叔父便將奴婢賣進了王府。奴婢隻有李姓卻沒有名,當時老王爺便喚奴婢憐芳。”
其實洛雲軒剛才本來是想問問李憐芳有父親的感覺是什樣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也是這個苦命的人,想來這些年在王府應該沒少受苦受氣吧。想到此人的命運,也不由歎了口氣。
不過李憐芳卻是一個又愛笑又開朗的女子,而且心地又極好,當時也並沒有傷感落淚,反而又笑嘻嘻地要給洛雲軒把婚服穿戴上試試。
是的,明就是洛雲軒與百雄風大婚的正日子了,到底是王族,這喜袍居然讓多名手藝高超的繡娘在四日之內便趕織出來了。
洛雲軒正感慨間,李憐芳早已將洛雲軒頭發梳好,又細心地為她穿上大紅喜袍。
不一會兒,李憐芳就高興而激動地笑道:“好啦!王妃請來穿衣鏡前看看!”
然而洛雲軒卻沒有激動的心情,隻是淡然一笑。畢竟她知道,這隻是一種為了保全她而掩人耳目的方法,並不是真的結婚,不過她卻又不想辜負了李憐芳的一片熱心,隻能裝出十分開心的樣子,站在銅鏡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隻見自己身著一襲大紅柔段簇新喜袍委地,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芳淺淺綰起,額間一顆夜明珠雕成的指甲大的蝴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娥眉淡掃。她那雪白的頸上戴一條水晶項鏈,愈發襯得鎖骨清冽。麵上雖然未曾施甚脂粉,卻仍然不影響她那絕代嬌容。
“這……”洛雲軒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
“王妃,好看嗎?”李憐芳笑嘻嘻地問道。
“好看!憐芳,你的手可真巧!”洛雲軒一麵誇讚同時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同煙花般縹緲虛無而燦爛。
“嘻嘻,讀寫王妃誇獎,隻要王妃喜歡就好。”
洛雲軒根本就沒注意聽李憐芳什了,她隻是在想,倘或自己找回了以前所有的記憶,真正愛著一個人,穿上如此美麗的大紅喜袍,那該會是一種什樣的感覺呢?可是啊,自己卻隻有短短三個月的受命了,可能這輩子也不能體會了吧。
洛雲軒又定了定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煩心的卻又無可奈何的事,盡管她知道這是一場假婚禮,盡管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是真的要出嫁,除了能嫁給百雄風又還能嫁給誰。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洛雲軒並沒有出門去,而是仍然站在穿衣鏡前,示意讓李憐芳去開門。
隻見李憐芳出了內閣之後,便連忙衝去外麵把門給關上了。隻聽那門外的人突然“悶哼”一聲,估計是撞到鼻子了吧。隻聽李憐芳隔門尷尬地笑道:“鄂王,明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您今可不能見王妃哦。您要是怪憐芳剛才對您無禮了也請過了這兩日再責罰吧,今是決不能壞了規矩的。”
洛雲軒聽了這才知道剛才敲門碰鼻子的人是百雄風了,一想象他那張冷冰冰的僵屍臉碰了一鼻子灰的畫麵,就禁不住“噗嗤”一笑。
隻聽百雄風在門外道:“好吧。那本王就站在外麵吧,軒兒,你覺得如何?”
聽了這話,洛雲軒自然知道百雄風是何意,遂也隔著門答道:“很好,你費心了。”
門外的百雄風又道:“沒事,今晚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咱們可能要應付很多人呢。”
洛雲軒聽百雄風如此,雖然對於假結婚的事有些緊張,不過此時心卻有一股暖流流過,感覺百雄風自從帶她來了王府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半日方回應道:“恩,好的。此時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歇著吧。”
“哦,那本王回了……”
此時百雄風低沉暗啞的聲音透過們傳進洛雲軒的心,似乎有那一瞬間,洛雲軒想要打開門看看百雄風,遂走到門口拉開門栓,身後立馬傳來李憐芳的驚呼聲。不過洛雲軒卻管不了什傳統規矩什吉利不吉利的事了,她感覺百雄風似乎心有事,有什話要對她,遂依然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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