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樓上的竇氏弓手棄樓而下,悍不畏死的竇氏假脈卒穿戴皮甲,妄圖以血肉之軀擋住戰馬的衝鋒之力,讓竇氏弓手們繼續保持射程。
弓手遠射,近戰纏敵,這是北鄙竇氏讓大小匪流不敢輕易越雷池半步的依仗戰術。
竇氏的假脈卒和其他的北鄙氏族不同,竇氏族人居少,大多都為竇氏私兵,不是沒落國人後裔,便是邑中鄙人,與殷水流的狼牙、撲火兩卒不同,竇氏的假脈卒沒有一個隸人。
白狐躲在殷水流的臨山城鎧甲後麵,拿爪抓著馬首的幾縷鬃毛,不論是先前的疾馳,還是當下的廝殺,它倒是趴得安安穩穩,隻是怯怯睜開的狐眼滿是迷茫。
它不懂人血為何那紅,與主人的紅襟紅得極為相近,意義卻又截然不同。
“淑女快走,這些賊人不可力敵。”
遠處馬蹄聲大作。
白狐偷偷從主人的臂彎看去一眼,在周邊飛濺而起的人血殘肢,看到從莊園大門衝出駐紮此的竇氏大宗。
到了此時,他們才獲知敵情,處在重重包圍中的女郎美得不遜於女約。
這是一個竇氏貴女。
嗖。
一隻羽箭射來。
白狐駭得把眼睛閉上,將狐首再度藏在主人身後。
◇
殘陽如血,赫山之霧在重重彌漫中美得如夢似幻,位於北山鄉和崗鄉的交匯處,穿過險道進入山麓地帶,可以見到濃霧去盡之後,外露而出的大片血紋礦源。
衡紐丕站在遠處的小丘上,目力所及之處是以無數屍骸築成的京觀。
這是竇氏刻意所為,越過京觀,妄圖染指血紋礦源的北鄙匪流,下場便是這些京觀屍骸,隻是山麓地帶的血紋礦源太過斜長,竇氏的一師之卒無法首尾兼顧,已經給北鄙匪流強搶去了不少血紋原石,更傷了不少竇氏甲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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