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山崗,墳前。
劉紹武跟他的弟弟劉紹義二人頭上裹著白布跟一大群死了親人的百姓趴在地上哀哀的慟哭。
楚隨風等人站在他們後麵默然不語,別人他不太清楚,這個劉紹武曆史上是有明確記載的。
劉紹武秉性剛烈,自幼習武,最看不慣為富不仁欺壓百姓的大戶。
恰巧那年地主看上了他家的地,想法買通了官府給劉紹武的父親安上了個罪名,奪了地逼死了人。
惹得劉紹武大怒,持刀衝進那地主家一連殺了對方二十八口,之後為躲避官府的追捕,躲到了林多樹密的榆園。
過了幾年有一隊販軍馬的途經榆園恰巧遇到在井邊打水的劉紹武,就吆喝他打水飲馬,許以工錢。
劉紹武信實就給對方打了十幾桶井水飲馬,之後問對方要錢,對方卻耍起了官家脾氣大罵劉紹武,為首一個當官的不但不講理還動手打人。
劉紹武忍無可忍手刃了這群軍馬販,奪了幾十匹戰馬,又聯絡了一些窮兄弟成立響馬占據了榆園。
由於他劫富濟貧,保護窮人所率領的隊伍越來越大,據已有三四千人之眾。
這樣一支強大的力量如果拉攏過來,自己一下子就起來了。
有了人自然有了底氣,去救曆城也就有了一線希望,不過從剛剛的對話中對方對父親的死及官府這些年的追殺還是耿耿於懷,拒絕加入。
沒有對方幫忙單憑他手下這四百殘兵別曆城,莘縣也守不住,所以對方是必須爭取的一個對象。
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殺父之仇,官府通緝,被清兵殺了全家……
想到這楚隨風眸子豁然一亮正待計較,隻見遠處一騎絕塵而來。
那是匹花色斑點蒙古馬,騎手也很熟悉,丁可澤。
原來楚隨風與劉紹武交談後便萌生了招安對方的想法,於是派乙邦才丁可澤率著六七十個騎兵先去莘縣探路,此刻丁可澤回來想必是匯報當地的情況。
楚隨風眯著眼回望了一眼劉紹武,對方跟他數百手下仍按當地風俗給他母親妹妹招魂,便朝氣喘籲籲的丁可澤招了招手。
後者滾鞍下馬,拍了拍馬背將手中的馬韁交給旁邊一個士兵,那人便拉著直噴白氣的馬匹去一邊休息去了。
丁可澤擦了擦頭上的汗喘著粗氣道:
“千戶大人,跑了,莘縣那幫兔崽子丟下城池跟百姓全跑了。”
完便大口的喘氣,楚隨風從旁邊校手中接過一碗熱水遞了過去,丁可澤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了下去。
喝完抹了抹嘴邊的水漬,搖著頭直歎氣。
“我跟乙百戶往莘縣趕,走了一路收了一路逃兵。這些人不但跟老百姓爭路,還搶掠百姓,被乙百戶宰了兩個才老實。老百姓現在見了當兵的直罵,真丟人!”
楚隨風目光一閃眸子瞬間又黯淡了下去,不顧百姓棄城而逃,燒殺擄掠,這跟入關搶劫的清兵有什區別?
甚至比清軍還要壞,清軍至少是外族。
這好,自己人欺負自己人,典型的窩橫!
“那些逃兵哪?!”楚隨風一彎腰從地麵上撿起根不粗不細的枯木枝來,牙縫擠出一句冰涼的話。
丁可澤聽後嚇了一哆嗦不由得閃了對方兩眼,千戶這人雖然年輕但是這個狠勁兒比誰都大,一旦犯規絕不手軟。
那些逃兵凶多吉少了。
於是他乍著膽子答道。
“大人,那群兵現在被百戶帶到莘縣縣城了,你打算怎收拾他們?”
楚隨風聽後淡淡一笑,拍著丁可澤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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