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石韋!”黃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嘴擠了這兩個字。
石韋笑道:“難得黃老爺還記得我,看來你還沒老眼昏花嘛。”
麵對著那溫和的笑臉,黃柏卻嚇得更加魂不守舍,整個人僵在那一句話也不敢出口。
黃柏雖不知熊青葉的身份,但對石韋的身份卻是一清二楚的。
當年石韋在南唐的風光,以及如今在宋廷的風雲事跡,當塗一帶早有耳聞,黃柏跟當地的官員們交情不淺,自然也打聽得清楚,當年那個郎中,如今已是朝中炙手可熱的紅人。
黃柏也曾擔心過石韋會來報複,但這些年下來都沒什事,他便認為以石韋的身份,早把他這種人物給忘在了腦後。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膽的做他的當塗一霸。
隻是,黃柏作夢也沒想到,身為朝中大員的石韋,會以一種普通人的打扮重回故鄉,而且還挑了自己送女出嫁的這一。
更要命的事,自己這雙狗眼竟然沒能認出來,還公然對石韋橫加冒犯。
黃柏的膽一下子寒如冰穀,嚇得哆哆嗦嗦不敢吱聲,那般膽怯的樣子,跟先前的囂張簡直是差地別。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竟然連黃老爺都敢打。”
“是啊,看起來黃老爺很害怕他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他叫石韋,以前在當塗城開醫館的,聽這些年在朝廷當官,發達了呢。”
……
左右的路人議論紛紛,對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年輕人稱奇不已,當然也有幾人認出了石韋,要知道,當年的石韋,好歹在當塗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石韋被人刮目相看的也多了,對於那些驚歎的眼光卻也不當回事。
他盯著惶恐震怖的黃柏,一臉不滿道:“本來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沒打算跟你打召呼的,不過你這人也太不識相,我好端端的吃個餛飩你也不讓,你你,這不是自討沒趣。”
黃柏知道石韋來路,忙是奴顏卑微道:“的有眼無珠,擾了石爺的雅興,的該死,萬望石爺大人不計人過,饒過人這一回吧。”
“瞧你,哆嗦什,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你的。”石韋拍著他的肩膀,很是和氣。
黃柏以為石韋是在真的,惶恐的情緒稍稍平伏,一邊訕訕的陪笑,一邊抹著額頭的汗珠子。
石韋瞟了一眼道上的花車,“看黃老爺你這陣勢,這是打算嫁閨女的吧。”
“是是,女今曰出嫁,的去送親。”黃柏忙是點頭答道。
石韋語氣一轉,奇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好像記得,我沒打算迎娶令千金過門,黃老爺你這是送得哪門子的親呀。”
黃柏頓時一愣,迷茫的兩個眼珠轉來轉時,一時不明白石韋這話是什意思。
石韋冷笑了一聲:“黃老爺你記姓這差,難道忘了我跟你家閨女可是有過婚約的。”
聽得此言,黃柏的身形陡然一震,額頭讓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滾。
“這個……的……那個當然記得,可是……”黃柏結結巴巴的,不敢否認。
石韋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不悅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約,你如今卻還敢把閨女嫁與別人,這豈不是公然的違約,挑釁大宋的律法嗎。”
石韋的語氣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黃柏。
那黃柏嚇得雙腿一軟,險些就癱倒。
他家閨女與石韋的那樁婚約當然記得,隻是過去了這多年,黃柏以為石韋早把這事給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黃柏又怎能料到,今曰會莫名其妙的遇上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顯是打算以此來製自己。
越想越膽寒,黃柏隻好訕訕道:“石爺言重了,的哪有這個膽子。的隻是想,石爺身份尊貴,的這種門戶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的就自作主張……”
“放屁!”石韋突然一聲暴喝。
那黃柏嚇得渾身一抖,不敢再吱半個字出來。
石韋怒視著他,指著他鼻子斥道:“這白字黑字的婚約作不作數,那得由我來做定,你憑得什自作主張?”
黃柏臉色慘白,無言再辯。
他明知石韋這是在故意的刁難於他,但石韋的借口又有理有據,令他無從辯駁。
到得這個地步,黃伯隻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葉見狀,便掄著拳頭道:“公子爺,這老子沒有信義,幹脆讓我打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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