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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京之前,香鋪來了兩個客人。
那個時候,孟櫻正很生氣地滿房間抓狸奴,和霍雲鬆告狀:“它又不肯剪爪子了,你幫我把它抓住不要讓它動。”
霍雲鬆笑了笑:“好,等等。”他一伸胳膊就把躲在櫃子上的狸奴拎了下來,狸奴委屈死了:“喵~喵~”
“都說了不許跑了。”孟櫻拿了指甲鉗給它剪爪子,霍雲鬆就耐心地抱著狸奴,免得它去撓她。
站在門口全程圍觀的殷梨和石唯:“……”
殷梨到現在還記得十八歲那年初見,她從國外回來,被兩個哥哥帶著去參加今年的飛英會。
地點是在霍家的醉芳園,霍孟澤是主,她是客,桃花樹下,她大哥把她引薦給他:“我家三妹,單名一個梨字。”
“殷三姑娘。”他遞了一杯酒給她,小小的白色的酒盅,這是飛英會的規矩,參加宴會的客人手中都要有一杯酒,待春風吹過,花從枝頭墜落,飄飄揚揚,落在誰的杯中,那人就要喝盡杯中的酒,飛英會之名由此而來。
遞給她的那一杯酒是粉粉嫩嫩的桃紅色,他唇邊有著淡淡的笑意,“這是去年新釀的果酒,不醉人。”
“謝謝霍大哥。”她抿了一口,果真酸酸甜甜,並沒有多少酒精度數。
霍孟澤和殷家老大殷傑聊了幾句,說起前兩天剛辦過生日宴會,他就笑笑:“那真是不巧,前兒我出了趟遠門,沒趕上三姑娘的芳辰,回頭我讓苾芬把禮物補上,三姑娘可別見怪。”
“霍大哥說笑了。”她隨母親在國外住得久了,還沒有適應國內這樣的文化傳統,頗有些拘謹。
霍孟澤便問她:“十八了,取字沒有?”
“爺爺親自給她取的,”殷傑就笑,“麗華。”
霍孟澤摩挲著酒盅的杯沿,對她微微笑了笑:“娶妻當娶陰麗華,好名字。”
她的心驀然漏跳了一拍。
後來漸漸熟了,就彼此以字稱呼,每次他叫她“殷麗華”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那句話。
娶妻當娶陰麗華。
“這貓挺可愛的呀。”石唯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追憶,殷梨回過神來,看到他居然手賤想去摸一摸人家的貓。
要不是在外麵,她恨不得擰這表弟的耳朵,你也不看看你麵前站的人是誰,你去摸他的貓?
沒想到孟櫻很客氣:“要摸嗎?”
石唯欣喜:“可以嗎?”
“可以。”孟櫻說,“她是個女孩子,特別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石唯去摸狸奴,狸奴果然沒抗拒,懶洋洋地窩在孟櫻懷甩尾巴。
石唯過足了癮,霍雲鬆才說:“把它給我吧,你好好去畫畫,省得它來吵你。”
“那好吧。”孟櫻把狸奴給它,一看能被霍雲鬆抱,狸奴二話不說立刻跑到他懷蹲著,露出肚皮要他摸。
孟櫻一步三回頭,幽怨難平。
霍雲鬆看到她進門,把狸奴從懷拎出來放到地上:“別去吵她,知道沒有?”
狸奴委屈:“喵~~”本宮愛的男人背後總是對我辣冷淡。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
霍雲鬆對著他們當然和霍苾芬不同:“買什?”
“呃……”石唯看看表姐,不知道該怎搭話。
殷梨輕輕問:“你沒事吧?”
“僥幸未死。”
“為什不回霍家,大家都……很難過。”殷梨輕聲說,“有什不得已的理由嗎?”
霍雲鬆頷首:“是。”
聽到這個答案,殷梨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她知道分寸,不會多問,隻是忍不住替他感慨一聲:“你受苦了。”
受苦?他現在每天可以抱著喜歡的人睡覺再抱著她醒來,覺得人生極樂莫過於此,有什好受苦的。
但也許在他們看來,他隱姓埋名就是忍氣吞聲,被囿於那一個小店鋪,應該痛苦不堪才對。
“老板娘還挺漂亮的啊。”石唯忍不住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這種戲碼也不少見,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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