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麵垂下了一隻“手臂,”如果它還能稱為手臂的話,因為那隻胳膊從手肘處整個斷開了,斷裂處的皮肉參差不齊,還泛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肖旭心咯一了下,於翰的屍體都放了幾天了,按理說應該早就僵硬了,怎可能還如此靈活?
不知道為什,肖旭並不是很害怕,可能他麵對的是一個如自己親弟弟一般的人,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拾起那枚硬幣,慢慢的從台子下麵爬出來,站起身看著前麵那具身體,“你還有什未了的心願對不對?那就托夢給我吧,我會盡量幫你完成的。”肖旭把那塊白布重新蓋好,他在原地又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才朝太平間的門口走去。
走到離門最近的那張台子時,一股涼風突然鑽進肖旭的脖子,登時將他的全身涼了個徹底,他站住不動了,因為眼角的餘光看見那座台子的白布下麵也伸出了一條臂膀,那是一隻完好的手臂,它肌肉結實,毛發濃密,小臂上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是於翰前幾天打工時不小心摔破盤子留下的,當時肖旭讓他去處理下傷口,但是被他滿不在乎的拒絕了。
肖旭倒抽一口涼氣,他看著那隻手臂,心咚咚的直打鼓:如果躺在這的是於翰,那剛才那個四肢不全的屍身又是誰?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深深的歎息,肖旭驚恐的張開嘴巴,強迫自己把僵直的脖子扭轉過去。
“我說你看完了嗎?我是同情你才放你進來的,你這待的時間也太長了點,一會兒被我們領導發現就不好了。”看門大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肖旭背後的冰冷消失掉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台子,那上麵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他衝那大爺千恩萬謝了一番,拉著閆紅急匆匆的走掉了。
“你怎了?”閆紅看著他臉色蒼白喘不過氣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
肖旭沒有回答她,一直到鑽進電梯,他才帶著些許宣誓的意味捏緊了拳頭,“我一定要考上劉崢的研究生。”
“啊?”閆紅沒料到他憋了半天竟然說出這一句完全不搭噶的話來,心難免愕然。
“我想,這肯是於翰未了的心願,我一定要幫他實現。”
出院後的一個星期,肖旭整天都泡在圖書館和自習室內,每天都複習到很晚才回寢室,
他對麵那張空蕩蕩的床鋪仿佛在提醒著他上進努力,努力去完成兩個人共同的夢想。
一天,他和閆紅從自習室出來準備去食堂吃飯,在經過教學樓前的廣場時看到了一片烏泱泱的人群,他們正圍繞在什前麵,指指點點卻又不敢靠近。
“那照片上是誰啊?看起來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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