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獄在縣衙儀門右側,正對著土地祠、衙神廟、寅賓館等建築,從儀門進去才是大堂院子。
這平時大門緊閉,獄卒出入都走側邊門,加上院牆高聳,麵的院子又有值班的獄卒,這多年,還沒聽有犯人成功越獄過,更別提從這攻進去救人了。
胡龍他們當然也不會這傻,青白日的從縣衙門口打將進去。
郭至理早就觀察過,縣獄高牆後麵,是個義莊,這會兒胡龍等人已翻牆跳了進來。
義莊的院子栽著幾顆大樹,樹蔭下還有些散落的紙錢,除了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嘩啦聲,院子靜悄悄的極為安靜。
“誰特還在這種了顆桃樹?”果子狸眼尖,落地之後皺眉道。
他身邊的弟低聲問道:“怎了?不是桃木辟邪嗎?”
果子狸一臉你不懂的道:“俗話,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zhng不栽劊子手!”
“劊子手不是砍人腦殼的嗎?”弟納悶道。
“笨!這的劊子手,指的就是桃樹!你想,那桃花、桃枝、桃實都是血紅淋漓的,妖魔鬼怪當然願意在桃樹上住,所以千萬不能種在院子。更何況這是什地方?這是義莊!專門放死人,還大多是異鄉的孤魂野鬼,無法入土為安,必然怨氣極重,你……”到這,果子狸的青臉龐已經變成了白臉,聲音都顫抖起來。
那個弟更是嚇得邁不開腿,被胡龍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這點出息!光化日之下,哪兒有什妖魔鬼怪!”
果子狸訕訕道:“是啊,咱們這多條漢子,怕什?”
話雖如此,進了義莊的大殿,眾人還是覺得一陣陰風刮過,都嚇得出了身白毛汗。
義莊大殿擺著幾口棺材,油漆斑駁,一看就放了許久,靠牆根的那個,棺材蓋子都落在了地上,顯然年深日久已然腐朽不堪了。
饒是眾人都是膽大包的亡命之徒,這會兒在陰風陣陣、鬼氣森森的大殿,都不由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不該驚動的。
偏偏這時有個弟沒注意,碰到了一條長凳,發出突兀又刺耳的當聲,將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待看清楚之後紛紛怒目而視。
果子狸低聲教訓道:“都給我心點,打起精神來!不要一驚一乍的!”
那弟自己也差點嚇得尿了褲子,哭喪著臉點頭應了,幾乎是一步一蹭地挪著。
越往麵走,光線越暗,好容易摸到牆邊,果子狸停下腳步,到了牆根那口棺材前,四處打量著道:“如果白龍估計的沒錯,那就應該是這——啊!”
他話還沒完,卻突然發出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似乎脖子被人緊緊扼住,硬生生地從嗓子眼擠出來似的。
胡龍等人本來都圍著他,認真聽著,沒想到他會突然慘叫,都嚇得渾身僵硬,有那反應快的弟,已經轉身打算往外跑了。
“手,手!鬼手!”有人指著郭至理的腿道。
眾人低頭一看,隻見放棺材的架子下麵,有一隻白森森的手,正抓著郭至理的腳踝……
果子狸掙紮著抖腿想抖掉鬼手,那鬼手上隨之撲簌簌地掉下白色的骨粉。
胡龍咬牙道:“郭你站穩了,待我剁了這鬼手!”
著,便抽出把雪亮的短刀,揮起手正要砍下去的時候,卻聽棺材板下麵,有人高聲喊道:“別!”
胡龍和果子狸一聽,不由對視一眼,這聲音怎聽起來這般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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