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山

    我雖然恨老鬼入骨，但考慮到狼的心意，還是履行了承諾，沒有殺他，讓他自己走了。他臨走還嬉皮笑臉地問我為什要一直看著他，是不是期盼他再出點名言來。我好事做到底，叫民兵們給了那群流浪兒一些罐頭食物，把他們也放走了。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聽從老鬼，不過就狼的表現來看，他們仍舊會死心塌地地跟著老鬼。

    另一方麵，康複期間的狼一直呆在病房，老醫生有時候會去其他病房拿點電影光碟給她看。一開始我經常去病房看她，她發著燒，我進門的時候永遠在哭，不知道是哭老鬼呢還是哭她自己，見到我以後，她就開始緊張兮兮地向我道歉，考慮到太大的心情波動會讓她恢複變慢，我漸漸就不去了。其實她隻不過是被自己的臆想套住了而已，或者老鬼給她洗過腦。

    商店還能搞到蔬菜，毛尹君的口頭禁足令過了一就失效了，因為我們得給自己弄夥食和礦泉水，連我也跟著出去，從各大商店菜場超市搬出成批的食物。新鮮食物必須趕快吃掉，罐頭食物可以存一部分回醫院，另外一部分就不拿回去了，就地存儲，記好地點方便有需要時來拿。就這樣，我和那群民兵也混熟了，那個被我擰傷手指的民兵叫高瞻，我特地對他好一點，免得遭恨。出去搬資源的時候，我們用得是街邊撿來的沒上鎖的三輪車，一個人蹬，三個人在後麵推。一直以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勞累讓我渾身肌肉都酸痛，但看著搬來的這多的食物和水，心無比踏實。

    街上荒涼的要命，滿城的法國梧桐的葉子都快落完了，好在常青的景觀植物多得是，咋一眼看上去，城還挺美的。特別是宏大的建築到處都是，非常有氣派。

    外麵冷得要命，冬季風帶來了幾場雨，氣溫一比一低。沒事的時候，一夥人就圍坐在一起取暖扯淡，不聽廣播，現在戰事嚴峻，所有電台都報憂不報喜，一聽心情馬上就低落了。

    下午四點，色已經十分昏暗了。“舒望，你不去看看嗎？你這兩可都沒去過，她需要你精神陪伴啊。”我和民兵們坐在大廳閑聊的時候，老醫生過來問我。目睹了那的事，她明顯對我有點敬而遠之。

    “啊，這樣，好，我現在就去。”我。

    “van?helsing！”老醫生去做飯了，我一個人去了病房。打開門，狼正站在窗口發呆，見到我就用手指著我大叫起來。她看上還算好，披著一襲寬鬆的黑袍，腳上是一雙長有兔子耳朵的棉拖鞋。

    “啊？你，你怎——”我靠，這家夥居然主動找我話了！雖然不知道範海辛是啥玩意兒，我還是裝出盡量驚訝的樣子。

    “殺了我吧，我已經厭倦了無休止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我好空虛。動手吧，你知道，我感覺不到人類的情感，我沒有愛，隻有延綿不絕的恨。”

    麵對這個中二病的家夥，我真的不知接下去該什了，順手帶上門，免得熱氣跑出去。醫院應急電源的電也用得差不多了，雖然民兵們生活起居都是出去用附近民宅的電，但給狼打暖氣的日子還是過一少一，畢竟中央空調開起來功率實在太大了，再怎省也沒用。

    她看到我不再陪她玩兒中二的角色扮演遊戲，又開始神經兮兮地道歉。不過她現在很幹淨也很香，就像貴賓犬一樣可愛。

    “安啦，你別再放在心上。再了，我還沒跟你道謝呢，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狼妹妹。”我輕輕摟住她的腰，問她還疼不疼。她緊張得直哆嗦，一句話也不敢了。看著這個毛茸茸的、惹人憐愛的女孩，我心都快化了。

    我放鬆地坐到她的床上，意思是我不介意了，請你也放鬆，她也沒有平靜下來，緊張兮兮地站在一旁摳自己的指甲。病房沒開燈，四下沒什光線，也很安靜，隻聽得冷風一次次拍打窗戶。失去夜視力的我看不清她的臉，但能察覺她連臉不敢朝向我。我問她萬一過幾我要被帶到國外去，她願不願意跟著我。

    她以為她惹我生氣了，渾身簌簌地抖起來，呼吸聲帶了點哭腔。要不是我拉著她的手，她都要給我跪下了。見她這樣我於心不忍，但還是把醫生告訴我關於她的身體情況的事兒告訴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沒事、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