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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沒什好奇怪的。”岱祈一笑，從桌下拍了拍旖薇的膝蓋，示意她安心，“師太，我們喝完這壺茶便離開，您大可以當我們不存在。”

    芙情雖然感覺到這其中的微妙，卻也並不敢多言過問，“貧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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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56 囚鸞代嫁【156】

    礙於赫連阡宸在，旖薇也不想再聊厲隱和玉邪的事，若被他誤會，這個醋壇子定然又會大做文章。

    赫連阡宸端著茶杯溫雅嗅著茶香，有意躲避旖薇探究的眼神。

    她不知道的是，厲隱和玉邪早已被他抓了去惡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那般俊美的兩個男子若是留在旖薇身邊，他著實不放心，於是逼迫他們離開了翰韃。

    矩岱祈見氣氛冷寂，適時調轉話鋒與赫連阡宸商談停戰的事。

    他們在暖閣的佛像前立下誓言，翰韃與新易從此不再言戰，而且計劃在三日內簽下盟約。

    事畢，岱祈與赫連豈率先走出暖閣，赫連阡宸卻又拉住旖薇在佛前跪下來，並讓芙情師太做證人幫忙焚香。

    燹旖薇不明所以，“阡宸，你要做什？”

    能被她跪的人本就屈指可數，而佛祖，她長這大還從沒有跪過。

    雖然她對佛祖心懷敬意，卻並不相信佛祖真的能助人於危難，到了生死關頭，還是要靠自己。於是，這一跪，讓她著實別扭。

    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起身，俊逸的臉上盡是虔誠與凝重，讓旖薇也不敢再多言。

    “赫連阡宸，新易之君主，在此與翰韃遒國拂影郡主旖薇結為夫妻。從此，同甘共苦，相親相愛，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天地為證，焚香歃血為誓！”說完，他取下旖薇頭上的發簪，在指尖刺了一下，把血滴在早已備好的酒杯中。

    他又強拉住旖薇的手，在她抽離之前刺破，血嘀——一聲落進杯子，旖薇整個身體都顫了一下，仿佛被鎖鏈銬住似的。

    血滴在酒杯如舞動的綢緞，緩緩蕩開，美若花瓣。

    她隱隱有些懼怕，這下竟真的成了逃不掉的囚徒，被赫連阡宸牢牢困住。生生世世，該是多漫長！也就是說，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還要與他在一起？

    赫連阡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遞到她的唇邊，“薇，喝下去。”

    這麵有血……

    “你自己喝就好了，我不想喝。”她才不要茹毛飲血哩！

    見她起身想逃，赫連阡宸極快地封住她的穴道，他喝了一口血酒，對上她的唇，逼迫她咽下去，又趁機纏綿悱惻地多停頓了片刻。

    旖薇有些僵硬，卻麵紅耳赤，嬌羞難當。

    “咳咳……”芙情師太在一旁咳嗽提醒。

    他這才滿意地鬆開旖薇，解開她的穴道，接過芙情師太遞上兩束香，一束交給旖薇。“拜三拜。”

    旖薇接過檀香，卻隻是看著那頂端的星火不肯俯首拜。

    “怎了？你不想和朕在一起？”

    “阡宸，我……我……”她捏著香的手有些抖，“你為什……為什非要在佛祖麵前立誓？”

    他的癡情本就讓她窒息，再沉重的強加一個誓言，她會透不過氣。

    岱勒與她青梅竹馬，形影不離地出生入死，他的誓言不隻在佛祖麵前說過，在山巔說過，在先帝與皇後麵前說過，還在文武百官麵前說過，他們都覺得是彼此生命中必不可少、理所當然的另一半。

    可最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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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勒所謂的真情，被赫連阡宸的一個吻毀滅，她如墜深淵，痛不欲生。

    愛情這般易碎，她已承受不起任何飛蛾撲火似的愛戀。

    “薇，剛才你幫了朕的大忙，可見你心是有朕的。而且，你也親口說過你愛朕，朕也愛你，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能緣定永生？”

    旖薇凝眉，不記得自己有說過愛他，他定是誤會了什。“不，我從沒說過愛你，我也不愛你！”

    “你說過，前天晚上在浴殿，你在朕的懷親口說的。”

    “我沒說！我怎會愛你呢？我們彼此傷害如此慘重，不過是在一起睡過些日子罷了，這就算愛嗎？”

    “那你剛才為何給朕輸真氣療傷？”

    “哼哼，阡宸別傻了，給你輸入真氣療傷，就要與你緣定永生嗎？我給岱勒療傷過多次，是不是應該與他百世不離不棄？”

    芙情師太忍不住搭話，“郡主，新易陛下一片赤誠，感天動地，更何況，郡主已經有了皇嗣，理當結為夫妻！”

    “他娶的人是慕容盼紋，不是我旖薇。他的皇宮還有七十位妃嬪，要我拂影郡主和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抱歉，姑奶奶沒那樣的肚量！人是善變的，自古君主多是如此。誰能保證他哪天見到比我更美的女子不會移情別戀？若我是個醜八怪，他萬不會多看我一眼，更不會愛我！”

    她丟了檀香，拂袖離去，隻剩一縷雪蓮芬芳在赫連阡宸身畔回旋不去。

    “郡主！”芙情師太一瘸一拐地衝到門口，想要抓住旖薇，卻還是遲了一步，“郡主……這孩子！”

    赫連阡宸仍是跪在佛祖麵前，麵上波瀾不驚，霸氣也絲毫不減，心卻已在滴血。

    “師太不必費心了。她說的對，朕當日大婚，的確是拿她當做慕容盼紋迎娶的，她若是個醜八怪，朕也不會對她一見傾心……”

    他還記得，在郡主寢宮的邂逅，當時，他躲在水底，正是窺見她的絕世傾城之姿才心猿意馬，忍不住吻了她，自那以後，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