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遙趕到的時候,黎昧已經暈了過去,他看到她留在水麵上的話,竟是叫他必須保住腹中孩子和紅蓮。
銅遙又怎會不知,若是黎昧這胎誕下男孩,就該是魂歸西天的時候了。他雖藏了私情,不想讓黎昧死去,可站在大的角度上,他又怎能忍心看見妖界大亂,生靈塗炭呢?
他施展了妖術,保住了她附中的孩兒。隻是待他查看過紅蓮的傷勢,卻愣住了。
這傷已有百年之久,積毒太深,饒是他醫術稱絕,也是治不好她的。
哪怕是幫她多延緩幾年的生命,那都是癡心妄想。
黎昧用的方式,不過是讓紅蓮像個植物人般躺在冰棺罷了,若是紅蓮此時醒著,也絕不會願意看到今後自己隻能是一個空有軀殼,而靈魂卻飄在外麵的植物人。
銅遙看著昏睡中的黎昧,有些不舍地摸上她的臉。
他想,要是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又該有多好,這世間就隻有他和她,沒有恩怨情仇,沒有使命,沒有重擔,隻是安安靜靜地生活著。
……
癡人總愛做癡夢。
他就是這樣的癡人,隻是他這個癡人,倒也還算可以,理性大於感性,很快就能從中醒來。隻是每一個他這樣溫柔的男人,都注定了情殤一生。
可他卻心甘情願一輩子就這默默無聞地守護著心愛的她。隻要她需要他,他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到她身邊,聽她訴苦,替她分擔愁苦。
黎昧醒過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銅遙靜靜地站在亭中,遠遠地看著這。
她有些吃力地起身,一步一步,緩緩地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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