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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走後,宋昱庭並未回房,而是將管家喊了過來。
管家躬身站到宋昱庭麵前,好奇一貫淡漠的主子這晚找自己,為了什急事。
負手而立的宋昱庭開口了,“徐管家,明兒你把陽光最好的那件臥房整理出來,換嶄新的家具跟床上用品……另外去置備一些女性生活用品來,衣服、鞋子、護膚品等,大小都要齊全……”
管家點頭,順便插了句嘴,“您是想給黃小姐買?”
“不是。”宋昱庭否認後並未解釋,而是繼續吩咐,“衣服要s碼的,在家的睡衣居家服都要純棉或真絲的,出門的外套毛衫要厚實擋風的,她怕冷……鞋子要36碼,屋的拖鞋或者出門的鞋都得是軟底的,這地上也都給我換成厚地毯,免得不小心摔了……”
“護膚品等要溫和點的,最好是針對敏感肌膚的……另外,去請個江浙一帶的廚子來,多備些菜,多做點甜點與布丁,從前她最愛吃紅豆蛋撻……”
朦朧細雨落入了他眸中,他墨黑的瞳仁格外深邃,他繼續補充道:“你把三樓左邊的衣帽間改一下,兩麵裝鏡子,做成一個練功房,再去買些昆曲戲劇類的碟與書籍,道具衣服之類的,務必做到應有盡有……”
“這邊不知能不能栽南方的蘭花,可以的話,讓人在庭院栽一些,等她來了,多半會喜歡……另外,h市空氣不好,你在房間多放點綠蘿,淨化空氣……還有,秋冬幹燥,買幾個加濕器來,不然一幹燥她就容易上火……”
宋昱庭一樣樣事無巨細的吩咐,喏喏點頭的管家隻差沒拿本子記下來。
一切吩咐妥當後,管家離開時突然意識到,這一夜宋昱庭對自己的話,超過了這幾個月的總和。
不過更讓他訝異的是宋昱庭說話的模樣,他微仰著臉,看著夜空,細雨還在如織如梭,那一貫深沉冷冽的臉,浮起柔軟的繾綣,仿佛在一邊回憶往昔,一邊期待著未來。
※
翌日江沅醒來,秋雨仍在淅淅瀝瀝,她倚在窗台上看庭院的花,蕭條的雨意,院中最後一點亮眼的五色梅也萎靡了,星星點點凋落,像胭脂水粉潑灑一地。
江沅看了會後轉身回了房,房內一片空蕩蕩,淒風寒雨透窗而入,常鬱青並不在——昨天常鬱青說出門去找朋友想辦法,大概沒想到什法子,他打了個電話回家,說自己出去避避風頭,然後就將老婆老娘全丟在了家,電話也關了機。
收拾好自己後,江沅下了樓去,她婆婆坐在樓下客廳沙發唉聲歎氣,沙發旁陪著個姆媽,看樣子是在勸慰她婆婆。
見她下樓,常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表情就繃住了,這個自詡社會上層貴族的貴婦,從前看江沅都是鄙夷輕蔑,如今除了不屑外,還多了些震驚與憎惡,而姆媽的表情也有些異樣。
江沅被兩人看得後背發涼,心想大概是她婆婆又說了她什罷,這些年,她婆婆對外不好宣揚家醜,在家貶低嘲諷自家兒媳卻成了樂趣,嫌棄她的出身,抱怨她不能生育,甚至小兩口房事都要指手畫腳,罵多了,下人私底下也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
江沅頓時有種芒刺在背之感,她倒了杯水後,快步離開了。
她離開後,客廳常老太太繃著的神經驟然放鬆,表情卻更加怪異,在看著江沅關了房門後,姆媽小心翼翼問常老太太,“老夫人,昨天那宋昱庭還真讓這傳話?”
這個姆媽是常老太太用了三十多年的人了,說是下人,早成了心腹,常老太太沒什好隱瞞的,臉上浮起恨意,“是啊,我常家真是被這個好兒媳給害慘咯!”好兒媳三個字咬得重重的。
姆媽問:“那宋昱庭說了什,瞧您給急的。”
常老太太有些難以啟齒,可是這關節眼也顧不得了:“還能有什,這姓宋的想要這賤蹄子,我要是不識趣,他手上有大把證據,能讓鬱青吃不了兜著走。”
常老太太說到這咬牙切齒:“鬱青結婚前我就說了,這不三不四的小戶女哪能隨便進門!他非不聽!現在可好,惹禍上身了吧!”
“那現在可怎辦啊?”
常老太太一抹臉,眸有厲色浮起,“能怎辦?姓宋的既然要這賤蹄子,我就給他唄!雖然丟人,但跟鬱青的安危比起來,也隻能忍了!”
她話落,湊近姆媽耳語了一陣。
姆媽大驚失色,“太太……您這樣不妥吧。”
常老太太滿麵決絕,“你就照做!沒什不妥!老爺子出事了,我兒子不能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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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這兩天有些感冒,買了些感冒藥,是膠囊顆粒的,每頓服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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