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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嚴遵守承諾,在三月回暖之時,帶著數百侍衛美婢,乘著華車而來。
深穀在峭壁之下,他將人都留在平原之上,一個人從小路前去付諾。
寧卿卿盤腿坐在磨平拋光的黑玉之上,周起殷勤的伺候在旁,手端著大樹葉,麵有著各色果子。
“兄長和嫂夫人的日子,過的還是這般愜意。”穆嚴真心實意的說道。
自他回到平陽後,再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所有人都是滿腹算計的靠近他,或為功名,或為利祿,或為他的那條命。
類周起和寧卿卿這般的人,他再也沒有遇到過。
寧卿卿斜靠在周起懷,眼睛微挑:“人靠衣裳馬靠鞍,小別幾月,穆小嚴長的愈發風姿神俊了。”
穆嚴笑的眼角都起了褶子:“嫂夫人又拿我打趣了。穆嚴不負兄長和嫂夫人所望,前來迎接二位回平陽,共商大事。”
周起不理穆嚴,一雙曜石般的眼,深情的盯著懷中人。
“小媳婦兒,咱們真的要離開這兒嗎?”周起不想走。
寧卿卿柳眉一皺,眼睛亮閃閃的瞪著他:“你說呢?”
周起被這一瞪,頓時就心軟腿軟,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走走走,咱們這就跟著穆嚴走。等出去了,我給小媳婦兒搶來最好的房子,最柔軟的衣裳,還有最好看的首飾。隻要有小媳婦兒在,我去哪兒都一樣。”周起溫馴道。
含笑而立的穆嚴,臉上笑容綻放的愈發燦爛。
這兩個人在一塊兒,總是四處散著蜜糖。
深穀簡陋,沒甚東西要帶走,周起和寧卿卿兩手空空跟在穆嚴後麵,向穀外走去。
穆嚴一步三回頭,扭捏的樣子讓周起疑惑。
“你在看什?”周起狐疑的看著他。
穆嚴笑容僵住,嘴角略有抽搐:“沒什,沒什。”
他看的東西不宜說出來,有辱他侯府公子的尊貴顏麵。
“穆小嚴是惦記著咱們那塊大黑石頭呢!”寧卿卿一語中的。
穆嚴白皙的臉,眨眼的時間紅了一大片。
“那是黑玉!這一大塊黑玉,著實罕見,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穆嚴忍不住辯解道。
他此刻有一種看到美玉蒙塵的憤怒感,這兩個人過的太隨性,真是把錢不當錢!現在軍餉、糧草、兵器馬匹都是要燒錢的啊!
穆嚴頭頂冒著黑氣,樣子頗為凶神惡煞。
寧卿卿不在乎的玩著手的花:“現在這個世道,誰玩的起玉石。你若是喜歡,等天下大定了,再回來拿就是。”
混不在意的語調,像是一瓢冷水澆在穆嚴頭上。
他竟然見財起意,忘了現在是亂世了。玉石古玩,是盛世才玩的起的東西。
“還是嫂夫人品行高潔,穆嚴失態了。”穆嚴認真謝道。
“無礙,我這是見的多了。這些東西在我眼中不過是稀鬆平常之物,你若是喜歡,往後我多送些給你。”寧卿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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