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軒轅燁的心 中,他又豈會不知這杯灑的意義何在呢?
隻是, 他並沒有拒絕的餘地罷了。事到如今,他的性命就握在襄帝手中,如同螻蟻般不值一提。他要讓自己死,他也隻能從之認之。
即便此刻死了會 讓他百般不甘。可是,為了保留他男兒最後的尊嚴與骨氣,這杯酒無論有毒無毒他必飲無疑。
所以,在接過盛著美酒的琉璃盞時,他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眼看他舉杯欲要飲下之際,她卻趁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將他杯中之酒奪到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一愕,還沒得來及說什,傅苑君卻當著眾人的麵,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空。
隨即,她若無其事的將空杯放回太監托著的玉銀盤上,擰起秀眉打量了一眼無比吃驚的眾人,這才用袖角拭了拭唇道:“這位公公,麻煩你回去跟皇上說一聲,就說王爺傷疾未愈,太醫事先叮囑過的,要王爺應在三個月內不可飲酒且忌辛辣之物。所以,這回聖上的美意,就由臣女這個做妻子的替王爺領了。”
“這……”
為首的白麵太監怔住了,一時間,僵著身子不知該如何回應。
傅苑君笑吟吟的上前兩步,又道:“皇上的心意我們已領,公公是否可將玉印交給我們了?”
她的話雖然讓幾個太監很無奈,可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得不低頭妥協。
將玉印交由安南王之手後,太監們就匆匆退回去了。
看著那些太監身影漸遠,軒轅燁這才一臉凝重的轉過頭來,隨即奔到她的麵前,將她抱在懷中不住查看道:“阿晴,你怎樣了,你沒事吧?你肚子疼不疼啊?”
傅苑君望著男子那充滿關懷且害怕到了極致的眸光,不由淡笑著搖搖頭道:“沒事,這是皇上賜你的酒,他好歹也是你的親哥哥,所以不會下毒的。我就是看準這點,因此才有把握去喝。”
“你真的是有把握嗎?”他深深的望著懷中的佳人,目中有說不出的複雜與難過。
她笑著點頭,故作天真道:“當然,你看我喝了不是什事都沒有吧?”
“你還騙我,你若是那有把握,為什還會阻止我?其實你根本就是害怕酒有毒,所以才自己喝的吧?”
麵對他滿帶顫音的質問,她顯然有些慌了,不敢看他那嚇人的臉色,隻能心虛的背過頭去:“我幫你喝是因為我口渴而已,沒別的意思。”
男子卻一把握住她的肩,激動將她扳回來,與他正麵相視道:“你這個傻瓜,說謊都說得這樣不高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有多危險?”
傅苑君點點頭,望著他的水眸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道:“我知道危險,可是我更知道我的內心不願失去你,不願看到你死!”
聞言,他心口的某處位置,卻不可抑製的狠狠揪痛起來。
他不知道上輩子他做了什樣的好事,這輩子,才會有傅苑君這樣一個傻女人如此奮不顧身的對他好。
下一秒,他一把捧起她的小臉,不住用他霸道的吻來封鎖她招人憐愛的紅唇。
她被吻得快透不過氣之際,竟狠狠將他推開了。紅彤彤的俏顏滿是羞憤道:“你幹嘛?”他怎會突然吻她,萬一她飲過的酒水中真的有毒,還有些殘留在口腔,那豈不是要害了他?
可是男子完全不管不顧,接下來,不由分說的又抱著她強吻一通。
就好像,她檀口中的香甜,他一輩子也無法品償個夠。
終於,在傅苑君紅唇被吻得發紅發腫之際,男子才欲壑難填的將她鬆開。
要不是想著一會就要啟程趕往北漠,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在此刻就好好要了她。
“你真是夠了!”傅苑君指著男子,嬌嗔的話語中,已經分不清是怒是羞了。
男子卻一臉邪笑的握起她的手回應:“不夠,一輩子都不夠。這次回了北漠,本王一定要變本加厲的要回來的。”
“你……”
望著佳人因生氣而鼓得圓圓的水眸,軒轅燁不由開懷大笑拉著她手道:“好了,別生氣了,跟本王回家吧。以後,本王再也不會讓你擔驚受怕了。”
無歡殿。
高座上的男子陡地起身,水眸微眯成縫道:“你是說朕賜給安南王的那杯酒,乃他的王妃替飲的?”
“回皇上,都怪奴才無能。當時安南王妃一把奪過王爺手中的酒水便匆匆飲下了,奴才們連阻止都來不及。”太監們一邊說,一邊自責的給自己打起了嘴巴子。那“啪啪——”的聲音,頓地響徹怎個無歡殿內。
襄帝聽完,也不阻止。隻是目光一深,神色變得高深而晦暗起來。旁邊那明豔的女子卻走了過來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娘娘!”
待太監們都離開後,皇後才將一雙秋水般的美眸挪在了襄帝身上道:“皇上,那杯酒本是無毒,我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安南王的膽量罷了。沒想到,卻讓臣妾那姐姐誤飲了,真是可惜啊。”
“誤飲?”襄帝頓地抬頭,有些高深莫測的盯著眼前的女子道:“你認為那是誤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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