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要出去”守在外麵的下屬聽到他開門,連忙迎了過來。私人助理還沒到,他全程充當助理,幫忙唐禹拿外套拿鞋子,還不忘盡責地問一句,“唐先生,要帶槍嗎”
“需要帶槍嗎”
下屬盡職地跟在他身後,走到大門口時,甚至周到地遞上了槍。
“不用。”下屬這種嚴正以待的氣氛讓唐禹不由失笑,他悠然地抬手止住,順勢從手下的手拿來了車鑰匙,“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們的人不必跟來了。”
“可是”
“不許跟著”下屬的猶豫被唐禹先行打斷,他直截了當地丟出最後一句決定,走出去彎腰坐入車。
去見唐堯,當然不能帶著槍。
而且,也不能帶著人畢竟,他是去見自己的“哥哥”。
天色轉黑,周圍已是一片暮色沉沉。
這地處遠郊,周圍荒無人煙,正是唐堯和他約好的地點。
唐禹把車停放在了路邊,獨自爬上附近那座廢棄的鐵橋,俯瞰著橋下的風景這已算是近自然的景觀,三年前這的居民盡數搬離,政府斥巨資在這投建了水庫。鐵橋下有水流經過,借著暮色,波光粼粼;涼風習習,遠處的草木搖晃著,底下的風景一覽無餘
這,倒是個安靜又自然的好地方
隻是不明白,唐堯為什會把見麵的地方選在這
唐禹默默地抿了抿唇,在唐堯遲到的那半個小時,不停地思索著這個問題,卻還是不得其解。最後,他無奈地低頭看向腕表遲到超過半個小時了,唐堯還沒有出現
這是直接放他鴿子的意思
以唐堯的個性,應該不會。
唐禹拿出了手機,正想詢問,遠處卻先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遠遠的一片光源,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唐堯來了。
唐禹勾了勾唇角,將手機放回口袋
“碰”地一聲甩上車門,唐堯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唐堯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麵還是上班時穿的西裝領帶沒有換過,他甩門下車,攏了攏自己的大衣,大步朝著鐵橋的方向走過來,從氣勢上就占據了主導地位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至少眉心一直是擰著的,但是隔著夜色,唐禹根本看不清晰。
而整個過程,唐禹就一直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唐堯靠近,當真像一個無措的孩子,看到多年未見的家人這真的是他第一次,見到唐堯本人
他有些震撼,也有些動容
小的時候,他作為替身,倒是看過不少真正唐禹和唐堯的互動鏡頭,但是都在影像中看到的唐禹每次都會抱著他的腿撒嬌叫“哥哥”,而唐堯真的很疼這個弟弟會很溫柔地照顧這個弟弟
當時的他,就羨慕地想著如果,唐堯是他的哥哥該有多好
如果有一天,唐堯也會對他這好該有多好
思緒收回,唐堯已在他麵前站定。
唐禹的呼吸莫名一緊,暗暗地握緊了拳頭,低聲叫人“哥。”
唐堯沒給絲毫的回應。
唐堯像是絲毫沒看到唐禹,直接就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大步越過唐禹,徑自在大橋的一端站住,雙肘撐著鐵質的圍欄,背對著他眺望純自然的風景
這樣視若無睹的反應,讓唐禹多少有些尷尬,他咬了咬下唇走上去,跟著站到唐堯的旁邊,靜靜地陪著他一起看風景
也許,唐堯還沒有信任,需要時間。
那他能給的,就是充分的耐性
“啪嗒”
旁邊傳來輕微的金屬聲,唐堯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明滅的星火,成了這夜色中唯一的光點。唐禹微微有些怔他記得唐堯是不抽煙的至少在他印象是這樣。
“哥,你會抽煙了”唐禹問。
依舊沒給他任何回答。
說好了是約的見麵,但是唐堯的模樣,更像是獨自過來眺望風景,根本就把唐禹丟在旁邊不聞不問,一根又一根沉默地抽著煙,絲毫不做理會。
這是什意思
唐禹不明白,卻也不敢貿然行事,隻能在旁邊靜靜地及那站著
天色盡暗。
屬於冬夜的寒冷開始襲來,陣陣微風中的餘溫褪去,隻剩下一片冰涼。唐禹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站到唐堯身側,望著漸漸明亮的星辰低喃“小時候,香港的星星可比這亮多了。”
“有一年冬天,我偷偷爬到屋頂上看流星雨,結果睡著了凍成了重感冒,還是你背著我去醫院打點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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