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入夏,這時候連下多日的大雨讓人稀奇不已,安子衿去了佛堂虔誠跪拜,感念上天恩德。 棉、花糖小說
她總覺得冥冥之中她這一世始終受著庇佑,盡管不斷經曆著苦痛,可重新來過的信念支撐著她,也最終讓她獲得了和顧璟的真情。
大雨連續下了七日,但這並不是最稀奇了,山上明鏡湖湖水暴漲,瞬間砸下了臥龍穀,薛家軍盡管依山傍水易守難攻,可卻抵擋不住這頃刻之間灌滿山穀並奔騰而出的湖水。
大雨仍然未停,淒厲地打在被大水衝的七零八落的薛家軍身上,而白君佑則被人護著逃出了臥龍穀,但沒走多遠就碰上了顧璟。
一身狼狽的白君佑隻剩下淒楚大笑,顧璟就像是他擺脫不去的夢魘。
他分明多次夢見顧璟死在自己眼前,自己踏著顧璟的屍首邁入禦書房即位,可這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白君佑和被人撈出的薛岐一道以攪亂朝綱和通敵之罪被抓,即刻被押解回了洛陽。
而洛陽城內,楊從崢不費吹灰之力就製住了薛良,五城兵馬司的實權也被他交到了白君澤的手中。
此刻最顫顫巍巍的就是楊義了,白君澤倒是幹脆,直接將楊義流放漠北,楊家人統統下了獄。
葉淑妃也被白君澤救了出來,好在葉淑妃在宮中人緣甚好,也無人為難。
登基大典開始的那一日,薛貴妃不堪此辱,吊死在了寧澤殿。
手捧著傳國玉璽,白君澤在金鑾殿換上了龍袍正式登基改了年號元祥。
元祥初年,因安國公封無可封,班師回朝後新帝欲裂土封侯,封下大周朝第一任外姓王爺,此舉自然是無人不服,隻是安國公夫婦卻婉言謝絕了。
顧璟更是直截了當,將兵權也上交了,這等灑脫的姿態讓大周新帝都全然不解。
顧璟笑意清淺,透著說不出的柔和,“內子喜靜。 無彈窗廣告”
白君澤簡直要吐出一口血,安子衿那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人,她喜靜
可這話傳了出去卻成了安國公夫人家教甚嚴,一句話便讓安國公解甲歸田了
而天牢內的白君佑卻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見安子衿
顧璟沒有瞞著安子衿,他心莫名地覺得這丫頭該做個了斷,盡管他尚且不知道其中有什隱情。
安子衿自然是沒有去天牢,顧璟派人將白君佑提出了天牢。
萬福酒樓的生意愈加好了,因著季家的大功,新帝意圖封賞,可季家早已經是立誓不再涉足朝政,季家子弟更是無人願意入朝,最後新帝索性是推了一把季家的生意。
邁入了裝飾一新的萬福酒樓,安子衿身邊的茯苓儼然以一敵三,擋住了人流,後頭跟著的顧白嚇得直冒冷汗,“小姑奶奶,你放著讓我來吧”
茯苓回頭做了個鬼臉,惹得顧白一陣晃神。
上了三樓的雅間,安子衿坐下後便吩咐上了一壺碧螺春。
茶香氤氳開,木門的咯吱聲中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頹然地邁步而入。
“坐吧。”安子衿這時候反倒少了那報仇後的快意,隻是他二人之間的恩怨,也該有個了斷了。
白君佑笑得很是勉強,再怎裝作平靜的樣子卻掩飾不了他的狼狽不堪,他已是最低賤的階下囚,而她卻愈加明豔美得不可方物。
“倒像是安國公夫人早料到要見我一般。”白君佑笑得溫和,就像是前世哄著安子衿的時候一般。
安子衿垂下了眼眸,不想再去看他的這神情,哪怕此刻毫無虛偽和嫁妝。
“你我相識一場,即便是到了如今這地方,也該請你喝一盞茶。”
白君佑笑得苦澀,“現如今我再沒了喝茶的心思,將死之人,是美酒還是清茶還是鴆酒,又有什區別”
安子衿抬眸望了他一眼,“你可後悔”
“悔之晚矣”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天下的選擇,珍惜你當年那一顆真心,沒有利用和偽裝,那這樣的話,最後和你一道執手的是不是就是我
白君佑沒有開口,隻是微斂了笑意,“我知道我活不長久了,隻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安子衿有些愕然,“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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