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靜了片刻,一道閃電映亮了屋子,阡嫿睜開了眼。
上一瞬,阡嫿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抱著雲揚,這一瞬,她便恢複了清醒,想推開他。
卻覺出手心一熱,她第一個反應是雨,可是外麵似乎還沒有下雨,而手心的液體是溫熱的,粘稠的,是血!
原來他不僅被銀光雷震壞了耳朵,還受了傷,一個多月了,他的傷口是有多深,還沒有複原。這一跑,把傷口又掙開了。
阡嫿的心一痛,也不敢再用力的推他,“雲揚,傷口崩開了。”他都覺不出痛嗎?
“放開我。”阡嫿見他不動,又大喊了一聲,這才想起了他沒有了聽覺。
阡嫿覺出後頸項有溫軟的觸感,那輕,似溫熱又微涼,她愣了片刻,才發覺出他在吻她。
阡嫿伸手拽他的手,他才尤不自知地鬆開手臂,此刻,外麵大雨傾盆,砸地而來。
阡嫿拉起他的手,讓他感受到她手掌上的血液,是不是他連知覺都失去了。
“剛剛我情不自禁,想吻你的眼睛,可我知道你不許。”他的聲音那沉,仿佛一朵墨色的蓮,靜靜開在心間,而它的根就紮在他的血液。
而他隱忍,蹉跎,甘願孤寂沉淪。
阡嫿動了動嘴唇,卻沒能出什。
“不要怕,也不要退縮,以後隻要我活著,就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傷害。”
夜太黑,太靜,大雨砸地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而她聽著他近乎承諾的話,就如同一根針紮在了她的心間,那悠長地難過。痛不那清晰,似乎她早就成了那痛感的人。
若是從前,她得淡漠疏離得語氣,他會痛,那她得也會好受一點,她何嚐不知自己的愚拙,隻會更痛罷了,隻是她痛了久,忘了痛得感覺罷了。
她拉起他的手,寫了三個字:太晚了。
用她得指,用他的血。
對於那晚得記憶,隻是下了很大的雨,雲揚上完了藥,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背對著背,睜眼到了明。
秋高雲淡,風吹鬢影,奈何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阡嫿如往日一般,坐在窗口,煮一壺茶,細指有意無意地敲著棋盤。
大夫又背著藥箱來給雲揚下針了,她淡淡一瞥,一雙水眸中,清清冷冷,毫無情味。
千秋太子府中,白綺晴還在打點府中的用度,從她大病了一場之後,乾風對她可以算是捧在了手心。
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因為她大病初愈,太子憐愛,隻有她和乾風最清楚,這其中緣由。
太子妃本就對府中用度得事不上心,乾風也就順勢把這事交與她做了。溪王暗地從商,手下的藥場,還鬧出了癡傻的事,乾風在朝堂的風頭,一時無人能敵。
其實從乾風被解除禁足之後,太子府得客人就又多了起來,白綺晴臥床的這些日子,這些客人都是太子妃接待得,現在她好了,也都一並丟給她了。
白綺晴對朝堂上官員的趨炎附勢,都看在眼,接待禮數上,卻是一點不差,要留怎樣得大臣,乾風自有定論,她不必管太多。
紅彌在她身邊這久,深知白綺晴的精明,這個女人得精明,便是把柔媚和賢惠,掌握得剛剛好,既狠毒又謹慎。讓人不好挑出她的錯來。
紅彌趁她回房休息的功夫,端了一杯茶過去,低聲道“姐姐,我有事與你。”
白綺晴朝一旁人使了個眼色,屋的丫鬟都退到了門外。
“良娣,奴婢剛剛出門得時候,有人給了我這個,要親手交到良娣得受。”紅彌遞過信,便站在一旁等著,看著她拆信封。
她這個假妹妹在無人時,還是一點不敢規矩的。
白綺晴看完,神色一變,拿著畫的手,也不禁一抖。
莫阡嫿?她竟然還沒死!
“給你信的人在哪?你可記得他得樣子?”白綺晴抬眼看著紅彌,美眸盡是冷色。
“那人給完我信,便走了。”紅彌撓了撓頭,“樣子也沒什特別的。這信有什問題嗎?”
白綺晴將畫塞回到信封,收到袖中,道:“這信的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殿下也不可以。”
“可是良娣的妹有了下落?”
白綺晴看著她,頗有幾分質疑。
紅彌道:“奴婢是想,奴婢找了這久,不定見過。”
白綺晴也未再做她想,便將畫又拿了出來。
紅彌端詳了半,驚道:“奴婢見過她,她是魏王府的丫鬟。”
白綺晴瞬間華容失色,如果莫阡嫿現在,身在溪王府的話,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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