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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急促的長嘯衝天而來,謝含清緊閉的雙眸赫然睜開,便見一龐然大物衝入魔界壁,憑空一躍,將他穩穩地接在背上,安穩落地。
那是雪麒麟。
“雪言!”見到心上之人安然歸來,謝含清繃緊了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他大口喘氣,攀上雪言的脖頸,虛弱地道出自己受到禁製之苦之事。
雪言聽罷,一把火燒到了頭上,一麵口吐藍光撲向魔宏,一麵東跑西竄躲避攻擊,低聲安慰謝含清。
謝含清會意,大口喘氣,強撐一絲清明看向魔宏,此刻魔宏見到仙界的雪麒麟,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未認出雪麒麟便是他心心念念尋的美人,一把黑光靈劍,毫不憐惜地刺向雪言之身。
魔宏因同風予爭鬥之故,靈力損耗了不少,而雪言回去仙界後,也不知用了什法子,將靈力提升了許多,而今竟能堪堪同魔宏打成平手。
謝含清咬緊牙關,眉頭凝成一團,連睜眼都耗費了不少的氣力。他努力地縱覽周圍局勢,方發現在魔界壁外,有不少的仙人在遊走,看到魔宏,便如見到了獵物一般,雙眼發出熠熠的光輝。
同仙人戰過數次,謝含清是深知他們習性的:重利。若能將魔宏殺死,定能建大功,在仙界中地位定能提高,因而哪怕死傷再多,他們仍堅持不懈地來攻魔界。
而今一看到魔宏,他們都恨不得衝進魔界壁內,將魔宏殺死邀功。這一次雪言帶來的仙人,比往日來攻擊魔界的仙人還多,其中不少仙人氣度不凡,一看便是靈力高絕之人,若能有他們相助,定能將魔宏解決。
便在謝含清思量之時,隻聽不遠處戰鼓擂起,廝殺聲隨之而響,原是驅仙師聞訊趕來了。
不好,得在驅仙師趕來前,讓仙界之人進來對付魔宏。
謝含清狠狠咬牙,看雪言對付得還遊刃有餘,遂強逼出全身所有的靈力,灌注於玄玉鑒上,一聲大吼,嚐試著將其朝魔界壁上扔去。
啷——
犀利的法寶裹挾靈力,竟生生將魔界壁打碎,露出了一個窟窿。有了一個破洞,再往後的事情便好辦多了。眾仙人一呼而上,灌注所有靈力朝破洞打去,洞口越扯越大,未幾,眾仙人便撲進了魔界之內。
雪言側首一望,心頭大喜,揚聲高喝:“驅魔陣!”
三字一出,魔宏陡然大驚,即刻雙手結印,團出保護光罩,同時驅仙師趕至,他大喝一聲:“驅仙陣!”
不想,當他“驅仙陣”三字方落時,雪言的驅魔陣已然陣成,狂風呼嘯,天地驟暗,一股雷霆萬鈞之勢從地麵的陣法而出,撕裂空氣朝魔宏而去。
轟隆隆,萬千雷電從天而降,將地麵耀得一片亮堂,謝含清雙目緊閉,痛意讓他連睜眼都極其困難,約莫半柱香後,他腦中係統忽而瘋狂大叫。
【攻擊男主,致使男主受重傷!嚴懲,嚴懲,嚴懲!】
“嚴懲”兩字足足喊了三次,可見事態嚴重,謝含清同雪言赫然大驚,謝含清是氣力驟失,雪言是怒火相交,更將驅魔陣使得更厲,狠狠地將周身靈力灌出,催於驅魔陣上。另一方的驅仙陣也已成,雙雙對峙,一時半會竟也未分勝負。
謝含清勉力抬首望去,魔宏身上已掛了不少的彩,血液從他身上溢出,落了不少於地。
謝含清狠狠咬牙,湊到雪言耳邊:“我已不成了,盡快解決。”那禁製的痛楚,在瘋狂地撕扯著他的五髒六腑,痛得他幾乎要大喊。
雪言苦得心碎,狠狠點頭,看前方仙人越打越有幹勁,驅魔陣也未有潰陣之勢,而魔宏也無法脫離驅魔陣的攻擊,即刻厲聲大嘯一聲,口吐藍色靈光衝向魔宏,同時旋身而轉,朝魔界壁而去。
不想魔宏一直在盯著雪言倆人,眼看他們即將遁走,怒氣衝天,不待雪言隱身,便先拚盡全力,將靈力灌注手上,猛地一推,一道死亡之光,破空朝雪言的頭上而去。
此光透明無色,若非有風的波動,隻怕謝含清也發覺不了。當他發現之時,這道光已逼近雪言的頭顱——
“不!”謝含清跳起一撲,將雪言的頭緊緊抱住,往下一壓,使其錯開了死亡之光,可那光所掀起的風波,則毫不留情地打向了謝含清的頭部!
轟,腦袋似被炸開一般,劈啪啦雷霆做疼,謝含清悲戚一喚雪言之名,眼前之景逐漸模糊,依稀隻見雪言驚愕回頭,餘下的,皆籠罩在黑暗之中。
謝含清睜了睜眼皮,痛楚地昏迷過去。
“清清——”
.
——“清清,我喜歡你。”
——“清清,你可喜歡我?”
“雪言……”
嘀嗒嘀嗒,鼻尖徐徐地漫進淡淡的清香,謝含清雙睫抖動,徐徐地從昏睡中走出,又因疲憊而眼瞼下耷,反複數次後,謝含清方能緩緩睜眼,打量周圍。
他此刻正躺在一張床上,周圍的布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清清。”
一道軟糯而帶著疲憊的聲音飄入耳內,謝含清雙眸往發聲處而去,慢慢聚焦,原是趴伏在自己胸口的小家夥。
“小家夥……”謝含清輕輕地按上小家夥的頭,揉了揉,“我還未死呢。喊得如此悲戚作甚?”
“清清不會死的,我還……”小家夥一頓,立馬將頭低下,止住不言。
謝含清何其厲害,一聽便知不對勁:“你可是又進入我身,替我受過?!”
小家夥將頭深深埋入自己的兩爪之內,一個勁地把頭搖,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團:“我不說了,清清你好好歇息。”
“雪言……”謝含清心頭一哽,幾欲淚流,又歎息一聲,生生將無奈壓下,“你何苦。”
“清清無恙,我便放心了。我身子好得很,不怕的。”小家夥抬頭,眼珠子水汪汪的,為了證明他身子無恙,他嗷叫了一聲,在謝含清的身上蹦來跳去,繞著謝含清團團轉,但謝含清看得出,他的四足有些虛軟。
一手把小家夥撈到了近前,謝含清努力撐身坐起,靠在床頭,打望了一眼問道:“這是何地。”
“你忘了,這是你初次落紅之地。”明明是邪惡之語,但由這一小家夥模樣的道出,那是三分旖旎,七分的詭異。
謝含清搖首失笑,紅起的臉都壓了下去。
“原來我們已回了人界。”
“清清,”小家夥兩爪子趴到了謝含清的胸口,這一次竟乖巧地沒有玩弄謝含清的小豆豆,而是哀戚地道,“你昏迷了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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