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時節邁入隆冬。
天地間一片白雪蒼茫、銀裝素裹,一月時間,幾乎是眨眼便過。
這段時間內,秦釅的身體在洗髓散藥浴持續的改造淨化中,效果極是喜人。
最近幾次藥浴餅後,體內骨骼所傳出的那種癢痛之感,也是越來越持久和劇烈。
而且在那癢痛之下,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強度、對傷口的修複力,以及力量,都在飛速的增漲著。
這種感覺,讓秦釅也不由笑不自禁。
因為知曉這代表著什,身體的強度的增長代表著防禦力的加強,力量的增長代表著近戰時更能事半功倍,傷口的修複力加快,更是多了保命的資本。
高大軒敞的練功房之中,由金鐵打造,高十米的單杠上,一道纖細的淺綠色身影雙手緊抓橫杠,不憑借一絲元力,隻單純用自身的力量支持。
身體一蕩,秦釅一個旋轉翻上橫杠,整個人完全懸於空中,頭下腳上,呈倒立的姿勢停住動作。
隻借助著雙手的力量抓住單杠,來支撐著整個身體不斷的上下翻飛起伏。
且她雙腳腳踝、纖細的腰間上,分別戴著有百斤之重的玄鐵重力環,這便大大加重了體力的消耗和這項鍛煉的困難程度。
隨著時間流逝,汗水將她的衣衫盡數打濕,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膚色如玉的臉龐上,一股股的汗水順著被完全浸透的一縷縷倒垂的劉海,滴答滴答不斷低落在鐵衫木鋪成的地板上,在地麵上匯聚成一大片的水跡。
“釅兒。”
低沉悅耳的男聲從門口傳來,秦釅仿若未聞,動作不停,繼續在單杠上上下翻飛。
那次談話無疾而終,鬱玨答應暫時不來清釅居,可這個暫時,隻維持了短短五日,之後的每隔三天,鬱玨必定會出現在清釅居。
隨手將門合上,鬱玨也不往進走,索性就倚著門框,雙手環胸,唇角含笑的看著那在單杠上仿若蝴蝶般輕盈靈動的人兒。
時間一息一息的滑過,那人兒翻飛的速度也開始慢下來,動作也不再劉暢、輕盈,變得緩慢而沉重。
秦釅全身的肌肉,開始輕微痙攣起來,她咬牙又堅持做完一組動作,終於徹底的力竭,手臂一軟,抓著橫杠的雙手也隨之鬆開。
放心的任身體自十米高空朝著地麵自由落體,因為知曉有人會接住自己。
下一刻,隻聞嗖的一聲,一道鴉青色身影如旋風般刮過來,將下墜的秦釅接在懷。
鬱玨看著懷中人兒滿臉汗水,臉色蒼白,比平常更紅豔的雙唇間,不斷的喘著粗氣,好似一條擱淺的魚一般,他不由失笑出聲,調侃道。
“釅兒,你最近這是愛上了自虐?”
秦釅哪顧得上理睬這廝的調侃,她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剩下呼吸的力氣,一種極端的疲軟感覺,從身體每一個部位蔓延而出。
“哎……你這小東西,何苦這般苛刻自己?”
鬱玨的語氣無奈而心疼,可又知曉,懷中之人的執拗,她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轉圜。
她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性子,真是讓鬱玨又愛又恨。
他低頭狠狠的吻了一口那紅豔清甜的唇,表達著自己對她這般仿佛不要命般自虐的不滿,才略彎下腰將秦釅放下。
讓她靠在自己懷,之後解下身上的大氅,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之後再打橫抱起,邁開步子出了練功房。
屋外是一片寒冰白雪的世界,滿眼素潔亮眼的白,隻有遠處那一片紅白相間的梅林,在淩寒中肆意舒展的獨屬於自己的妖嬈和冷傲。
空氣中的寒冷也帶著淡淡的梅香,嗅著讓人神清氣爽。
踩著厚厚的白雪,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響,鬱玨抱著秦釅橫跨了半個院子,回到了東廂。
紅雲和綠影早已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
鬱玨將秦釅放到矮榻上,一邊為她脫衣服,一邊問:“藥呢?”
秦釅費力的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將從儲物戒中取出的洗髓散遞給鬱玨。
接過藥瓶,鬱玨走到浴桶旁,將麵晶瑩如雪的洗髓散傾倒進熱水中,眼看著一通清水變成冒著白氣的粘稠墨汁,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想起君傾衍離開時那危險的眼神,鬱玨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他的釅兒宛若一個神秘的寶匣,你永遠不知道下次打開時,會出現什樣的寶貝,所以每次打開都會是一個新的驚喜。
這樣的人兒,怎能不讓人為之著迷,為之沉淪?
咬著牙,秦釅忍耐著因為透支體力而酸軟的身體,任鬱玨抱起,壞笑著將她噗通一聲扔進浴桶,整個人頓時沉入粘稠的藥液之中,被沒了頂。
隨著秦釅落進藥液,浴桶中頓時湧出一個個氣泡,藥液中的藥力無孔不入的從她渾身毛鑽了進去。
秦釅任粘稠的藥液將自己完全包裹,她能夠感受到,渾身的細胞,在這一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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