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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第一次遇見他。他從我麵前在頂樓一躍而下。”
夏洛克對於路易的第一印象,是個顯而易見的殺人犯,第二印象,也就是他從頂樓一躍而下之後,是個瘋狂而有趣的人。
初見時路易穿著黑西裝,齊肩棕發一絲不苟的用頭油梳過,束在腦後,舉止優雅。他身上有很淺淡的血腥味,皮膚白皙缺少血色顯然常年未曬過太陽。他皮鞋底沾有報案人昏迷前所在地泥土,倫敦有這樣泥土的地方不超過三個。他調出那幾個地方的監控查看,路易與報案人接觸過,一起去了公園的隱蔽處。
“那件案子被定性為野獸襲擊。”說到這,夏洛克習慣性雙手十指交叉,煙灰色的眼眸閃著得意的光芒。
巫真一下子抓住關鍵點。
“受害人不記得是誰幹的嗎?”
“有趣的是,他完全不記得。據他的敘述,他昏迷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脖子上血肉模糊,被咬出兩個蛇牙才能咬出的纖細的洞。”
“催眠。”
“我想也是。”
“吸血鬼都有特異功能的。”巫真拿著自己帶來的橘子,手指甲輕剝開橘皮,聳聳肩。
“你身為一個心理係學生的尊嚴哪去了?”
巫真將一瓣橘瓣放入飽滿的唇中。
“你怎解釋那兩個血洞。蓄意傷害?這不成立,脖子上的血洞若是紮入大動脈才能使人死亡,但那個報案人還能活著報案。”
“這就是疑問之處,任何一個案子都有犯案動機,路易隻吸取了他少部分血液,並未致命。我追查他至他所在酒店樓頂,這是個錯誤。他一躍而下消失無蹤。後來我再次遇到路易,他向我解釋他是吸血鬼。”夏洛克反複咀嚼這個詞:“何為吸血鬼。他們嗜血而懼怕黑暗。有一種病症與他的情況相同,噬血症。”
“可是,路易外表很健康。”
“這點是個疑問,多年以前路易的案子我解決了,但當時年齡太小,並沒有人相信我的話,沒人相信有人從八層樓酒店跳下完好無損,他應該變成一具屍體。這多年我一直在尋找路易,希望從他身上能做實驗......”
“你是說解剖?”
“是。”夏洛克有些激動地站起來又坐下。調出電腦文件夾,那是他采取的路易的毛發的資料。“我並未找到捕捉他的機會。”
橘子瓣凍成冰沙和細小冰棱,清冽甜酸。巫真邊剝橘子,邊想起馬洛伊。他也是疑似吸血鬼,“症狀”與路易極為相似。
巫真:“馬洛伊。”
夏洛克了然的點頭:“他是一個突破口,首先我要製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使他配合我的實驗。不是現在,我的腦袋沒辦法同時處理兩件事。”精神及注意力的最大化。
巫真:“為什帶我來北極冒險。”
夏洛克的眼神從電腦中拔起來,露出不解神色:“冒險,這是旅遊。”
“......誰會來北極旅遊?一個偏僻的小村子。”
“咳,這有銀鱈魚。你沒聽丹尼爾說嗎?”
“兩件事?你還在處理什事?”
“這不重要。”
夏洛克瞥她一眼,煙灰色的瞳色折射出一點藍綠瑩異色,黑卷發長長了,有一縷戳到眼角,他皺了下眼,嚴肅中露出點調皮的神色。
.....
丹尼爾適時的開門出現,握著門把手,整個高大身子無意間擋住從門口灌進來的冷風。夏洛克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歡快的說:“讓我們去釣銀鱈魚吧。快點,真。”
想轉移話題?
“夏洛克。”巫真語氣中有威脅意味。
丹尼爾不知所措的望著兩人,不合時宜的打斷對話:“額,現在不行,你們要釣得等會去釣,先吃飯,吃飽了才有熱量。”
......
午飯是土豆泥加肉汁,每個人的盤子一條煎黑的銀鱈魚,魚身上撒著未融化的粗鹽粒。一種食物原始的香氣撲鼻。
吃罷午飯,夏洛克並不急於與她解釋。巫真反而急得抓心撓肺,卻不服輸,麵上不願露出分毫。一直僵持到午飯結束,前去釣魚。一下車,腳一沾地,她就耐不住了。徹底投降。
“你有什打算?”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洛克,就差拽著他的袖子撒嬌了。
這是她的詭計,夏洛克這想,然而中招了,就像多月前在221b,他讓她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事到如今,也不知是誰中了誰的招。
“就在前麵。”夏洛克此時吝嗇語言,直直向前指去,大步邁去。
有一個人在湖邊釣魚,身上泛著柔光,讓人想起波光粼粼,姿態優雅,衣袖翩飛,他有著阿波羅太陽神般的金發。
主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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