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眉頭一挑，麵上頓時幾分怪異，神色莫名看著楊洛神，忽然，給氣樂了。他娘的，這是什邏輯？當老子許願樹、保鏢不成？

    暗罵一聲該死的第五易，秦樓目光一閃，忽然，瞥了眼垂死地上的老嫗，望著楊洛神笑道：“你不是想讓她活？可以，鳳語還我，我答應你。”

    楊洛神眼睛一眨，不自禁轉頭，看了眼重傷垂死的老嫗，又看向秦樓，睫毛忽閃，麵上頓時現出幾分猶豫，有些糾結，下意識反將鳳語握的更緊。

    這可怎選？原本憧憬中，可沒想過鳳語會這用的，好？隻是……

    有些苦惱咬了咬唇，楊洛神有些掙紮看看老嫗，又看看秦樓，正是人交戰之際，不想原本癱死地上愣是不咽氣的老嫗突然回光返照似，麵上忽泛起一片潮紅，竟強撐起身子，神色複雜凝注著楊洛神，聲音都有些嘶啞道：“姐不必如此，有你這番心意，老身已然知足。我丹田已廢，便是活著，也不過廢人一個罷了，以後是再也照顧不到姐了。不想姐身懷鳳語，這可是大的機緣，絕不可浪費在老身身上，不然老身就是死了，也不得瞑目。這下也不知有多少人渴望鳳語一諾也不可得，姐可莫要糊塗。隻要姐讓紫虎紅袍允諾護你一生，這下將再無人敢動姐分毫，老身便是死也安心。姐可萬不可輕言……”

    話到此處，似將油盡燈枯，老嫗麵色一白，又是噴出好幾口鮮血，頓時慘無人色，卻強自抬頭，死死瞪向秦樓，竭力挺起的脖頸並額頭青筋暴露，都有些猙獰的架勢，狠狠瞪著秦樓歇斯底吼道：“紫虎紅袍，那匕首可是我家姐一直貼身藏著的，你若敢負了她，會遭報應的！”

    掙紮著吼出最後一句，臨死似突然恍然大悟的老嫗神色憐愛看了眼楊洛神，難得聚起的些微暗勁驟然內衝，血浸嘴角，雙目一閉，立時氣絕，竭力撐起的身子也無力跌落，重重砸到地上，濺起一片雪泥……

    死得瞑目，死的解脫，安詳不好，至少死時，原本麵容醜惡的老嫗，麵上笑意不出的柔和。

    楊洛神心頭一震，愣愣看著地上已然氣絕的老嫗，心下一酸，頓時雙目泛紅。

    秦樓眉頭一挑，卻是大怒，神色冷冽瞪了眼臨死似突然神經錯亂的老嫗，不由暗罵一聲：“該死的死老太婆，死到臨頭還敢咒自己，活該不得好死”。

    一聲冷笑，神色譏諷看著泫然欲泣的楊洛神，秦樓輕笑道：“是不是很羨慕？要不你用鳳語，我也送你一程？一定死的更快。死了好啊，一死解千愁，再也不用遭罪，多愜意。”

    楊洛神雙目通紅，頓時大怒，恨恨瞪著秦樓道：“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她都死了。”

    “，人性？”

    秦樓卻莫名一笑，神色怪異打量了眼楊洛神，似突然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好笑搖了搖頭，不自禁的，一對女人都羨慕也不可得的鳳眸微眯，秦樓斜睨際，映目繽紛，是漫飛雪肆意渲染的神畫，盡迷人眼的白，卻白的冷漠，白的蒼涼，更白的無力蕭瑟。

    為整個下罵作人屠的秦樓嘴角不覺掀起細微弧度，左手摩挲著腰間玉扣，那觸目驚心的墨玉骷髏似愈發幽暗森冷，猙獰欲脫扣而出，擇人而噬，淡淡道：“這難得的東西，你覺得、會出現在一個‘人屠’身上？真是笑話。”

    神色譏諷凝注著楊洛神，秦樓冷冷道：“好了，你也不用選了，鳳語給我，從今往後，這世上再無人能動你分毫。當然，你若想去瑤池，我也可以派人送你。生玲瓏，先無垢，為鏡花水月，又苦心孤詣謀劃多年，攝取月照大半國運，嘿嘿……為了對付我，西王母對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我倒實在有些好奇，以後的你是不是真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上。”

    生來便為瑤池西王母看重、更為鴻都學宮青睞親傳的楊洛神秀眉微蹙，神色莫名瞪著秦樓，方才悲憤盡作委屈惱火，反將鳳語藏到身後，瞪著秦樓撇了撇嘴道：“你想的美。鳳語我才不會給你。你先幫我葬了劉姥姥再，看我心情，哼……”

    脖頸一挺，賭氣瞪著秦樓，大有你奈我何之氣勢。

    秦樓眉頭一挑，頓時目光一寒，隻凝目眯眼，瞪了片刻竟敢跟自己對眼互瞪的楊洛神，忽然，秦樓給氣樂了，好一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好氣又好笑點了點頭，秦樓眸光泛寒，不覺心頭殺意陡盛，無所謂笑道：“可以。”

    右手一揮，浩然正氣隨勢卷，如匹練揚，也就在楊洛神目瞪口呆注視下，匹練化龍卷，驟然席卷漫雪，洋洋灑灑正好落到劉姥姥身上，綿綿不絕，轉眼積雪成丘，映目雪白無垢，好美一座墳！

    也算博聞強識、見過點世麵的楊洛神頓時大開眼界，目眩神馳，不自禁眨了眨眼，目若粼波，輕漾著漣漪似，不出的呆萌。

    秦樓卻眸光閃爍，神色怪異看著楊洛神，玩味笑道：“如何？要不要給你也來一座？再立塊碑。一定祭拜無數，死也名動下，含笑九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