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問道：“你是誰？”

    男人掙紮著想要起身，但那個女勇士正跨坐在他的脖頸之上，死死地壓住不讓他動彈。

    這是他遇到過的最羞辱的時刻了。

    鷂藤趕了過來，她望見眼前的一幕，驚得不出話。

    趙旭敏銳地察覺到鷂藤在此事中脫不了幹係，便來到姑娘身側，問道：“這是怎回事？”

    前一次見到首領如此陰沉，還是在河對岸與石山正麵相搏的時候。

    鷂藤嚇壞了，哆哆嗦嗦地道：“他……他……他……”卻不下去。

    男人又使了一次勁，但身上那個女人的力量駭人到了一種地步，他實在無力掙脫。

    “你快跑！往聖山方向！我的族人們都在那！”這話自然是對著鷂藤的。

    姑娘聽了男人的話，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不安地低頭不語。

    狼樹怒道：“鷂藤！快回首領的話，然後乖乖來我斧頭下麵領死！”

    鷂藤哭喪著臉，想要照姐姐的話做，卻就是一個字也不出來。

    “你想他死嗎？”趙旭沒有想到這樣狠毒的話會從自己的嘴冒出來，“如果你不表示什，我就當你默認了。”

    趙旭從懷取出一把銅刀——這是他費了好大心力才向篝火解釋明白的武器，整個營地，不，或許整個世界都隻有眼下這一把——伸到地上男人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作勢就要將他的腦袋割下來。

    “不！”鷂藤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男人的身上。

    狼樹見到這一幕，不由氣極：“首領，讓我殺了這個叛徒！”

    趙旭雖然沒曾對族姑娘們中的任何一個下手，但朝夕相處總不免日久生情。作為族中唯一的男性，他早將自己當作了她們的男人。如今見到鷂藤與外族男人，就像看到了青梅竹馬的袁潔跟了劉宇峰一般心痛。

    他盡力克製著自己，但想到劉宇峰，妒火終究越燒越旺。他在心冷冷地道：潔，我就讓你好好看清，你的劉宇峰是怎樣的人吧！

    趙旭慢慢握緊了拳頭，將銅刀移到了鷂藤的頭上，道：“你們兩人隻有一個能夠活下來。你們自己選吧。”

    鷂藤伏在地上哭泣，等待著死亡降臨。

    趙旭心中冷笑：看吧，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

    狼樹胯下的男人突然道：“好，你殺我。你讓她走，讓她去找我的族人，他們會來為我報仇的。”

    趙旭愣住了。他問道：“你……確定？如果我殺了她，同樣會放你走的。”

    “你殺了她，我就跟你拚了！”

    趙旭呆立了半晌，歎了口氣，收起了銅刀。

    “首領？”狼樹有些困惑。

    “放了他們吧。”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