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在單位門口剛好看見了從車出來的張偉娜，我快步想進樓內以免正麵見了尷尬，這時她叫住了我：

    “齊，早上好。”她好像根本不記得昨發生了什，顯得格外正常，但聲音依然是辨識度極高的嗲。

    “早上好，偉娜姐。”我盡量的平靜回複，這時我也放慢了腳步，等她一起上樓，她跑了幾步，胸前兩坨肉在上下擺動著，我不敢多看，請她先進了門，畢竟比我年長資曆也比我老。電梯隻有我們兩個人，空氣充斥著昨晚上的酒氣和現在的緊張感。剛出電梯，看到了魏主任站在樓道拿著杯子邊喝水邊和周主任交待著什，見此情景我和張偉娜誰也沒主動過去打招呼，識相的回了辦公室。這幾早上我是比較勤勞的，別屋同事也我們辦公室好像換了一種風格，過去因為吳群和張偉娜關係不好，張偉娜隻打掃她自己的部分，而吳群很邋遢，基本不打掃，我來了以後就全部都擔起來了，吳群要不在，張偉娜會搶著幫我一起，吳群要在，他們兩個都坐著看。不一會兒掃地、擦地、擦桌子、倒紙簍、擺文件，全都整齊利落，吳群正好剛到，看地上水漬還沒幹，在門口站著沒好意思進。我趕忙站起來：

    “吳哥，快進來呀，沒事，正好拖把還沒送走，你進來我順手就擦了。”

    “那好吧，齊你真是辛苦了。”依然是不愛話。張偉娜看到吳群進來頭也沒抬，繼續整理著電腦的材料。九點多的時候，桌上電話響了，我一看號碼是魏主任：

    “您好，魏主任。”

    “齊啊，一會遠誌書記來單位，因為你上班以後和他還沒正式碰過麵，今我給你介紹一下，以後工作起來也方便。”

    我謝過主任後，心一陣緊張，長這大沒見過縣高官這大的官，而且現在他還是我的大領導。

    書記全名叫陳遠誌，今年58周歲，五年前到莊河當書記前，就是縣的縣高官，也是全市資曆最老的縣高官，有很多人覺得他應該能衝擊一下副廳的門檻，但也不知道什原因遲遲沒有上去，可時間不等人，按照規定，他後年就要退休回家頤養年了。也不知道是從什時候開始，人們變得如此現實，快退休的領導話基本沒有人聽，也不會再有前呼後擁的感覺，原來經常匯報的人變得不經常了，原來願意看望領導的人慢慢也不願意了，人未走，茶就涼了一半，這可能也是為了給領導正式退休離崗前的一個過渡期吧。

    九點半，聽著樓道魏主任的聲音：

    “您來了，水務局王博局長一會想過來匯報秋季防汛的進度，您看幾點合適。”

    “安排在十點半吧，給他半時。”一個略顯蒼老但底氣十足的聲音緩緩地道。

    “新來的齊軍我帶來你您見見？”

    “五分鍾以後。”還是那個聲音。

    領導的氣場不是與生俱來的，是隨著曆練和成長不斷累積的，但一旦累積起來，真的很強大，很有威嚴和震懾力，未曾謀麵先聞其聲就讓我汗毛倒豎的感覺。

    我在座位上盯著牆上的石英鍾，精準的四分鍾後，魏主任叫我過去，我拿上本和筆，這是幹部的標配，因為不管是體現對領導講話的重視還是體現自己對領導本身的尊重，都要帶著，可能沒用，但必須得有。快步走到主任門口，他也帶著標配走在前麵，一個雙開的大門，明顯比正常的辦公室門要高出至少二十公分，敲門後聽到那個聲音還是緩緩地：“進來。”

    走進這間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我不敢亂看，但餘光還是留意到了室內的布置，很簡單，很低調，沒有什名人字畫，也沒有那種誇張的盆栽，一張近兩米長的辦公桌上麵整齊擺放著文件和幾本書，兩麵紅色的旗子在右上角矗立，三部電話，一台電腦和幾張雜亂的報紙，即使再沒有風景，這間辦公室本身被賦予的地位和桌子後麵坐著的人就是最吸引人的風景。

    “都坐吧，國軍你們自己拿水。”歸，但他並沒有給我們拿水的空當，接著道：

    “你叫齊軍？”我點頭稱是。“你們魏主任此前跟我提過你，有點印象，縣委辦工作辛苦，你們主任也很不容易，你來了以後好好努力，爭取早點進入角色，替你們主任多分擔一點壓力，年輕人多吃苦，老了才能多享福，好好幹。”遠誌書記用了一些類似套話但聽著又很真誠的語言對我進行了鼓勵，沒等我表態，魏主任接過書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