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之氣在柔和月光下,顯得那般猙獰!
環顧灑金樓,沒有任何侍從。
淵卓還未下馬車,便察覺到不對勁,從座位下麵抽出自己的玄鐵劍,低聲道:“夕奴留在下麵,月奴和我一起上去。”
月奴拔劍而出,安靜地點點頭,率先上樓。
腳步輕盈的兩人踩著木地板,慢慢來到血腥之氣散發的地點,南纓閨房的門外。
廂房內瑩瑩有燭火之光,映照在雕花木窗之上。
側耳傾聽,麵沒有半點動靜。
淵卓與月奴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左一右踢開木門,身影閃進廂房中。
早已人去樓空,廂房中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去蕉王妃房中看看!”淵卓一聲令下之後,月奴先退了出去,往樓道旁的廂房而去。
走進床榻一看,上麵血跡斑斑,錦被裹作一團,與幾件衣裳淩亂地散在一旁。
機靈的淵卓聽到樓道傳來細碎的腳步,下意識躲到金絲楠木屏風之後。
從屏風縫隙之間,淵卓看到一縷靛藍色的衣料,鬆了一口氣,輕聲喊道:“邱湮?你怎來了!”
梁邱湮一踏進廂房,已然察覺到房中有其他人,一手按在鬆紋劍上。聽到熟悉的軟糯女聲,他才放鬆警惕,朝那扇金絲楠木屏風走過去,詢問道:“夕奴說上麵出事了!念兒,你沒事吧!”
淵卓繞過屏風,走到梁邱湮跟前,搖搖頭,道:“我也剛到,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情!”
梁邱湮蹙眉,查看周圍的血跡,還有一些打鬥的痕跡,有些不放心,道:“先派人去報官吧!”
淵卓覺得今晚的事情蹊蹺,不敢妄動,道:“我還是讓月奴先去請王兄回來吧!”
梁邱湮從床榻,一直查看到沐浴間,終於在地上發現一枚遺落的令牌。揣在手中一看,竟然是平南王府的牌子。
梁邱湮附身,見地上有一些腳印,是不同男子的腳印。他從案台上取來一塊白色的手絹,擦了擦地麵,手絹順勢沾上黑褐色腐殖土的細碎顆粒。
淵卓湊上前去,沒注意手絹上的腐殖土,隻見梁邱湮手中有一塊浮雕著一頭雄獅的牌子,知道那象征著某人的身份,便問:“這是誰家的牌子?”
“平南王府的令牌。”梁邱湮說著,疑惑道:“若不是平南王府派人前來行刺,一定就是有人刻意栽贓。隻有這兩種可能。念兒,屏津王與平南王結了怨嗎?”
南纓落在衛辛手中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
淵卓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半晌不見月奴回來稟報,便朝外麵走去,道:“我們先去看看蕉王嫂。”
梁邱湮看出來淵卓意在閃躲,心頭湧上失落的情緒,也不想追問。他想起來,隻有諒津與淵卓參加壽宴,兩名側妃不在其列。看這間廂房的陳列,隻可能是另一位側王妃的閨房了!而此刻,那位王妃不在房中,隻怕是遇害了!
跟著淵卓來到蕉女所在的閨房,梁邱湮不便進去,隻好在門外守候。
發髻淩亂的蕉女一見到淵卓,立刻撲上去,抱著淵卓低聲哭泣。
淵卓見房中隻有蕉女和月奴,便問:“曳兒呢?還有王兄留下來的侍從呢?”
月奴搖頭,小聲道:“屬下進來的時候,王妃躲在衣櫃,可能是嚇壞了!問什她都不說!”
淵卓安撫地拍了拍蕉女的脊背,輕聲道:“王嫂,南纓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