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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淺心很不安定,明明不希望他留下,可又說不出攆人的話。
原本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她的錯,雖然她也是受害者,丟了自己的清白,但無論怎說,這種事誰先主動,誰就是錯的那一個,另一個人才是受害者……
她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麵對一個被她從夜總會帶回家、又主動跟他發生了關係的男人,她實在是不知道怎跟他相處——
她的心,已經將他定位成受害者,自己是“施暴者”…糌…
男女平等,男人強|奸女人就是犯罪,女人強了一個男人,難道就不是犯罪?
如果法律上有一條規定,強|暴男人也是犯罪,她那天晚上,已經犯罪了楮。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他一個受害者為了避雨,想住在她家,她也實在是找不出理由拒絕他,攆他走……
大不了到時候讓他繼續睡客房便是了。
反正她家房間那多,他隨便挑一間住下便是。
……
帶著心事,她默默地吃了飯,她站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抬頭看向對麵的顧南城,卻看見他已經站起身來了——
他早就吃完了飯,一直在等著她。
如今看到她放了筷子,他便嫻熟的收拾碗筷,然後在她的注視下端著碗筷去了廚房。
左淺側眸望著廚房的背影,然後磨磨蹭蹭的走到廚房門口。
顧南城站在流理台前麵,擰開了水,正在嫻熟的洗碗。
看著他那嫻熟,不難知道,他在自己家也經常做這些事情。
左淺倚靠著牆壁,微微眯了眯眼——
這年頭,還有多少男人,願意為了女人洗手作羹湯?
吃完了飯以後,又默不作聲的洗碗?
……
兩人靜靜的待著,不一會兒,顧南城就將碗碟洗好放進了碗櫥。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左淺。
左淺見他弄好了,倚著牆壁的她支起身子,抬頭望著他——
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說,讓他去洗澡,她去幫他收拾客房……
她在猶豫的時候,他卻莞爾笑著開口——
“還想見我嗎?”
他擦幹淨手上的水,走到左淺麵前。
他溫柔的凝視著左淺,柔情似水。
“……”
左淺驀地抬頭望著他,不知道他怎忽然問了這句話——
他的目光越過她,看了一眼窗外密密麻麻的雨水,他低頭重新看著她。
“不早了,我回去了。”
左淺驚訝的望著他!
剛剛他還說他要留下來,她以為他真的要留在她家呢!
“……嗯。”
左淺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她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又一次說要回去,這一次,她說什也不會再客套的留他了。
省得到時候他以為她對他真的有那種意思,直接鑽進她房間,今晚她可就虧大了。
“關好門窗。”
他低頭囑咐了她一句,然後繞過她,往沙發邊走。
他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從口袋麵取出她那天早晨給他的備用鑰匙,遞給她——
“你的鑰匙。”
左淺走過去,攤開手掌將鑰匙接過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掌心的鑰匙,他穿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準備往門口走——
左淺望著他兩手空空的樣子,不由一怔。
“你沒帶雨傘嗎?”
她有些擔心的望著他的背影。
現在下這大的雨,從這兒出去不一定能打到車,萬一他得淋雨回家,那回家的時候豈不是得感冒?
他是為了還鑰匙才來這兒的,等於也是為了她的事。
她又怎忍心,讓他平白無故的感冒難受?
顧南城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
他莞爾一笑,沒說什,拉開門就準備離開。
左淺叫住了他——
“你等等,我給你拿把傘。”
她說完便跑進一旁的洗手間,她家的雨傘一般都是放在洗手間。
拿了雨傘出來,她走到他麵前,將傘遞給他——
顧南城低頭看著她,並沒有接她的傘。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還想見我嗎?”
“……”
左淺又一次怔怔的望著他。
他已經是第二次這樣問了——
他的手握著她手中的雨傘,凝視著她的眼睛,“倘若你還想見我,今天我就拿走它,改天再來還你。倘若你不想見我,我不會再來找你。”
他的目光,靜靜凝視著她——
那天晚上的事,雖然是她主動的,但他心始終覺得對不住她。
今天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也都是他內心驅使他必須這樣做。
可是倘若她並不在意那天的事情,她不需要他補償,也不想再見到他,他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
他沒必要打擾了她的生活——
左淺望著他俊美的五官,他剛的話,還在耳邊盤旋。
他說,倘若她不想見他,他便不拿傘,以後再也不來見她……
可若是把傘給他,他會繼續來找她……
低頭看著手中這把傘,左淺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一旦把這把傘送出去,就意味著她默認了他來她家找她的事……
……
左淺猶豫不決,顧南城已經猜到了她的決定。
他對她溫柔一笑,說:“一會兒記得關好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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