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你胡。”楊淺眼神遊離，神色也恍惚起來，她急切地反駁道。

    “你知道嗎，某個瞬間，我真是覺得你像極了了顧瀟。”顧默嗓音都帶著一抹恍然的蒼涼。

    服務員走來，禮貌地詢問道：“請問二位用餐結束了嗎，後麵有人在排隊呢？”

    顧默站起身，抽了張紙巾抹了抹嘴巴，“好了。”

    便自顧走出去，楊淺買單後連忙跟上。

    “默默，默默……”

    人來人往的萬達，顧默不想過於引人注目，便索性停下來等她。

    如果之前她還在猶豫著對待楊淺的心態發生改變，那此刻她便已經不再猶豫了。

    楊淺是真的變了，身為朋友她不知道怎才能改變她。

    楊淺快跑到她麵前，有些氣喘籲籲。

    “你聽我，真的是這段時間發生太多的事情，所以我總是患得患失，實在是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

    顧默沒出聲，臉色依舊有些冷漠。

    楊淺麵露急色，拉扯住她的手臂，“你現在有了霍易，更應該明白我的心情，不……你不明白，你才剛剛開始，而我和薄澤已經在一起了好幾年，突然失去他，就宛若我被人抽走了靈魂，我才明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斷斷續續道：“隻有他好，我才能好，若是……他失去了公司，失去了他所擁有的，他便會不好，我就會更加絕望了。”

    顧默神色有些動容，但依舊不影響她心中早就做好的決定，“我是你的朋友，鹿永是我的父親，我們可以幫你們，卻沒有義務幫你們。楊淺，你捫心自問，我顧默對你怎樣？”

    “我爸講他手中的股份以目前的市價賣給你們，已經是你們賺了。而你們能還要求賒賬，是否真的太過分了？底下沒有這便宜的事情。”

    楊淺皺著眉道：“我知道有欠妥當，但也不至於過分吧，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身為朋友隨手拉一把就這難嗎？”

    顧默搖搖頭，歎聲道：“你還是不明白。”

    “你們真的是走投無路嗎？真的是山窮水盡了嗎？”顧默雙眸直視著楊淺，不想放過她眼的任何一抹心虛。

    楊淺緊緊抿著唇，不言一辭。

    “我看不見得吧，明明有這個資金去東山再起，卻非要守著已經失去的公司，不就是因為懶得再從頭來過嗎？好了，現在給你們選擇賣回給你們，你們卻還要先欠著？明明有這個資產可以抵押甚至是貸款，為什就一定要損失別人的利益而謀取自己的利益呢？到底！”聲音陡然拔高後漸漸低沉下來，“是誰自私呢？”

    楊淺臉色都蒼白了，語無倫次地解釋：“我知道我知道讓你為難了，默默你別怪我，我都聽你的，既然你不行，我這就薄澤將所有固定資產能賣的股票基金都賣掉好嗎？”她近乎討好地見著顧默。

    顧默麵色平靜。

    “默默，若是為了這點事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隔閡起來就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

    她看著楊淺充滿哀求的眼神，是那卑微那懇切……

    顧默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此刻看道楊淺這副懇求委屈的模樣，心也不禁軟了下來

    楊淺看出顧默眼眸中的動容閃爍，便立刻拿出手機，語氣急切：“我這就打，我這就和薄澤。”她的屏幕亮起，作勢就要撥號碼。

    顧默眼疾手快地摁住楊淺的手，“不急。”她深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們實在是不想賣掉，可以貸款。”

    “貸款額度已經用完了。”

    顧默詫異道：“怎會？按道理來薄家的透支額度應該很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