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道者?
艾默非並不是一個心思愚鈍的人,他非常清楚人類世界的社會架構,如果真有強大的不可抗力降臨地球,那受其影響的人類聚集起來成立某種宗教便再正常不過了。艾默非記得自己剛接觸網絡的時候加過一個女孩子,她的qq簽名寫著“人類的曆史是愚蠢的曆史,愚蠢的曆史是宗教的曆史”。如今他們早就失去了聯係,不過這段話一直作為這個女孩兒的標簽,印在艾默非的腦海。
盡管從未感受過真神的恐怖,但艾默非已經從蒼生和哈迪斯言語中了解那是何其高階的生命體,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以它們為崇拜對象的宗教,他就頭疼不已。
“殉道”這兩個字,實在蘊藏太多的血腥了。
“我們也好、古神也罷,甚至連你們外星人也是如此,雖然彼此文化習慣相距甚遠,但我們都是地球的居民,生活在同一個渺的世界。”哈迪斯繼續:“受到真神侵蝕的殉道者卻截然不同,他們的精神已經被無力消化的巨量知識衝垮,身體構造也隨之發生變化。他們不在乎這個世界的平衡,一心幻想如何接近真神,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聽起來,你們好像經曆過類似的事?”艾默非問。
“不止一次。”蒼生的回答簡短,卻意味深長。
艾默非心想:既然蒼生他們曾多次應對類似的事情,那也就意味著“殉道者”以前也被消滅過。如此想來,他們倒不像真神那般充滿威脅,起碼殉道者是可以被戰勝的。
想通了這件事,艾默非不由得心生慰藉。
哈迪斯著話,把雙手從衣兜抽了出來,艾默非注意到他正戴著一雙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皮質手套。
哈迪斯抬起頭看著蒼生,:“我們在這聊了太久了,白和你的證據也已經被我收納起來了,走吧,是時候去基金會了。”
哈迪斯邊邊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了白嫩的皮膚。不得不,哈迪斯的肉手長得非常可愛,但他手背上的手骨刺青卻非常突兀,甚至可以大煞風景。
朋友的確不該刺紋身的,艾默非心想。
哈迪斯試著去牽艾默非和蒼生手,由於蒼生個子太高,他不得不踮起腳尖去夠他的手。
“麻煩你以後能不能學會配合我?”哈迪斯看起來有點生氣的樣子。
“嗯…下次注意。”蒼生輕快的回答。
“哼,每次都這敷衍我。”哈迪斯不滿地抱怨著。
艾默非看著眼前這兩個神秘莫測的家夥,內心期盼著新的奇遇。他根本不想問諸如“我們去哪兒?”、“他在幹嘛?”、“基金會是什?”、“證據的含義?”之類的問題。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正站在命運的渡口,等待一艘方舟的到來。從知道自己身份的那起,艾默非就知道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再平靜下去。
像父母一樣隱秘起來平淡一生攤煎餅,他可做不到。
正想著,艾默非感到手掌一陣輕微的刺痛,他低下頭看去,也沒見哈迪斯的手有什異常,再抬頭,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原本燈光明亮的醫院大廳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環顧四周,艾默非三人正站在一間空房的中心。
這是一個標準的矩形房屋,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家具,隻鋪著一張華美厚實的巨大地攤。四麵牆壁上掛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其中有一些諸如十字架、佛珠、桃木劍的東西艾默非還算認得,但更多不明出處的骨製品、陶石器具則是他聞所未聞的稀奇貨。
比起這些,艾默非更在意一件事:這個房間並沒有門。
哈迪斯撒開二人的手,從衣兜掏出手套,蒼生對他:“你先戴手套吧,石棺我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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