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默不作聲的往前行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周圍的屋宇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再往前行不久,已然到了那座,如鋼鐵澆築而成的毫無生機,卻又給人一種極為壓抑之感的山腳下。
遠遠隻見一座規模並不太大的石殿,依山而落,點點火光自石殿中漾出,顯得安靜而祥和,石殿外邊,四個披堅執銳的守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仿佛石雕一般。
隨著不斷前行,陣陣低沉而又繁複,似吟唱般的誦語,自石殿傳來。
聲音輕緩而冗長,讓人聽之不由得心神寧靜。
想來此處便是多蘭口中的祠堂了。
從兩人來到祠堂前,再到他們緩步走入祠堂之中,兩旁標槍般站立的守衛,自始至終都未說話,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籍著昏暗的火光,真如四尊石像一般。
祠堂內異常的空曠簡約,顯得格外安靜。
除了兩隻草蒲外,就隻有一張長約丈許的黑色供桌,供桌由上而下,齊齊陳列著百餘個黑木牌位,自然是天風部曆代先人前輩的靈位。供桌前方,擺著一座尺許高的淡金色圓鼎,插著幾枚香火,嫋嫋的青煙扶搖而上,緩緩消散在略顯斑駁的穹頂上。
圓鼎旁邊不遠處,放著一枚碗口大小的灰色石頭,古樸無光。
奇的是,在那黑灰色光滑如鏡的石頭上,卻有一個淡淡的手印般的痕跡。
也不知道是原本便自然生在石頭上,還是後來有人雕琢上去的,亦或者是硬生生按上去的?
供桌前麵,背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鬥篷,身形有些佝僂的老嫗,顯得焦枯的花白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一手拄著不知名的獸首拐杖,在二人踏入祠堂之時,那如老樹般枯槁的手,微微收緊。
低沉冗長的吟唱,正是從老嫗口中發出。
兩人緩緩來到祠堂中央,方自站定,老嫗口中的吟唱也戛然而止。
這應該就是多蘭口中的封古嬤嬤了吧?
程一鳴心如此想著,隻見那老嫗輕咳一聲,緩緩轉過身。
當其目光落在程一鳴身上的瞬間,她那有些佝僂的身形不由得微微一震,原本顯得渾濁無光的雙眼,霎時間變得靈動起來,眼睛深處,難掩一種激動和震驚之色。
但是很快的,她便鎮定下來,開口對多蘭道:
“多蘭,你去將你爹請過來,我現在有話要單獨和這位後生說!”
多蘭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但是卻點頭應允一聲,毫不遲疑地轉身往祠堂外走去,不難看出她對眼前這個老嫗,充滿了敬畏和信賴。
“告訴康石他們,加派人手嚴密防範部落周圍的風吹草動,若是發現晶獸蹤跡,馬上前來通報,同時傳話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得擅自踏入祠堂!”
老嫗麵色凝重,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威嚴。
與其顯得佝僂老態的樣子相比,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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