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雪朔,你是不是血咒發作了?”
夜靈縮在棉被的身子往外探了探。
淳於雪朔淡淡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嗯,沒事。”
夜靈又有點發毛。話要不是他血咒發作,她都忘了他不知道她血咒消失的事情了,如此來,她是不是也該挑個時間裝一下了?
不然連續三,他都沒看到她發作,萬一被他猜到她血咒沒了,絕對要死……
他假惺惺的前提,隻是她有血咒,有要挾他的資本。
若沒了,以他藏在麵具後的狠辣……
思及此,夜靈幹笑了一下,往旁邊滾了一圈,讓出一塊空地,“那啥,我不欺負病號,這熱乎點,你坐過來吧。”
“不能陪睡?”
“你……不坐拉倒!”
夜靈好不容易升起的同情掉了一地,再撿不起來了。
男人淡淡一笑,疏冷的笑多了幾分真實。他微皺著眉起身,壓下喉口的腥甜,來到那塊夜靈捂熱乎的地上,盤膝而坐。
清冷的眸緩緩合上。
男人寂靜得像一塊冰,謫仙般的容顏不知隱藏了多少危險。
“喂,你不睡覺?”
夜靈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沒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隻看到淳於雪朔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青筋隱隱緊繃,渾身都散發著冷氣。
夜靈心一動。
“老朋友,出來吧。”
她悄悄從空間摸了把匕首,隱著寒光,以最快的速度朝他的脖頸劃去!
一道細的破空聲響起。
同一時刻,淳於雪朔睜眼,看著她軟乎乎的爪抓著一把匕首,毫不猶豫橫上了他的脖頸。
“想殺我?”
他聲音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虛弱。
這下,反而輪到夜靈懵了:“你離我這近,都不設防的嗎?”
“不設。”
“……”
夜靈本來的確抱著一絲殺心,但聽到他理所當然的告訴她“不設防”,她落在他脖頸上的手僵硬著,不知道是該刺下去還是收回來。
現在他戰鬥力全無,理應是殺他的最好時機!但……
看了眼身上的棉被。
夜靈無奈的笑了笑,鬆開手,縮成一隻肉蟲,“我開個玩笑。還有,我知道你疼得厲害,不用這死撐著嘛,叫兩聲又沒人笑你。”
“是嗎?”淳於雪朔似笑非笑。
“呃。”
夜靈摸了摸鼻子,訕笑,“好吧,頂多是我會笑你嘛……”
……
雨一直下。
昏暗的穀透不進陽光,更分不清晝夜。
夜靈有點失眠。
一等淳於雪朔的臉上恢複了血色,她就各種催促他繼續走,視野還有那個攝像頭的畫麵——
墨亦白已經出了車廂。
聖靈宮沒了聖女,這件事對聖靈宮來是奇恥大辱,自然被人壓了下來。而長老們死的死傷的傷,隻剩下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大長老當領頭人。
身後,聖靈宮的勢力與毒門殘餘混在一起,將中央的墨亦白與毒門門主保護得嚴實。
“,墨亦白,我真好奇你能撐到哪。”毒門門主掃了一眼硬撐著自己走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當初滅我毒門時,你可曾想過,你也會有今日?”
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以及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鬼斧神工般的俊容緊繃著,刀削般的薄唇蒼白如紙,抿成了一條線。
他身材頎長,筆挺地邁步。冷眸漠然,居高臨下,充斥著與生俱來的冷傲與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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