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黑色的氣從他身上逸散出來。

    然後他眼中的紅色消失，一雙紅眼睛出現在黑霧中，就像一個惡魔一樣。

    張牙舞爪，肆意大笑。

    “我心中果然有惡念……”

    牧長生看了看黑霧，自語道：“是我當初殺人太多而形成的殺意和戾氣？”

    此時他的形象也完全出現在了他的心中，就像有個人站在他眼前看著他一樣。

    他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善和惡，連尊也無法完全消除。

    所謂的斬三屍，也是將身上最影響情緒的三個念頭斬掉，寄托在寶物身上，讓他心境趨於平靜而近道，最後以大法力證道混元。

    隻是斬掉三屍又何其困難？

    它們代表著心中最強烈的三個念頭，如果是神佛，那最難斬掉的是善良，如果是妖魔那難斬掉的便是惡念。

    如果斬掉善惡，那第三個執念就更加困難了。

    牧長生如今正不是正，邪又不是至邪，半正半邪，斬起來倒沒有那困難，而他最先找到的是他的惡念。

    “報仇，報仇報仇……”

    黑氣中的影子在他身邊大吼道：“殺，殺上靈山，滅掉那幫和尚，殺上九，殺了那個道貌岸然的玉帝和諸神神佛，我們就可以成為地間唯一的主宰……”

    “你喝多了吧？”

    牧長生搖搖頭，道：“不過想得挺美。”

    地間的高人那多，別的不就幾大尊。

    他要是真這鬧騰，先不能不能打敗玉帝，估計直接就會被他們一巴掌拍死吧！

    還有道！

    因為道他都夾起尾巴做人了，一些事也隻敢在背地陰謀算計。

    殺上靈山和庭？

    那隻有他假酒喝多了才會這做。

    “什我，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那黑影在他周身遊走，“我是你心中的黑暗麵，我知道你心中有多恨庭的，多恨靈山的那幫和尚。”

    “原來是我心中的仇恨。”

    牧長生恍然大悟道，惡念離體，他心中反倒一片平靜，又自語道：“不是被我全部留在紅蓮道人身上了嗎？”

    紅蓮道人是他留下主殺的殺伐之身，他在轉生之時，曾將全部仇恨都留在了紅蓮身上。

    “哈哈哈，恨由心生，隻要你一日不死，那我就會像跗骨之蛆一樣纏著你。”那團黑影冷笑道。

    罷牧長生眼前的場景變幻，雲霧升騰。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出現在他的眼前。

    淩霄殿。

    哧！

    一道劍光從外而來，直接在淩霄殿中一閃，玉帝就被斬的煙消雲散。

    “參見帝！”

    畫麵一閃，再接下來他坐在了帝位之上，諸仙神紛紛現身，擠滿了這座大殿，對他躬身行禮，口稱帝。

    “看見了，這才是你應該要做的，隻要你做了帝，萬般規則秩序都由你定，萬物都在你腳下，眾生的生死都在你手中……”

    那黑影變成了他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他在照鏡子，隻是紅色的眼睛和身上的黑氣顯示出不同。

    “無聊！”

    牧長生抬袖一拂，一掌將這個“自己”拍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