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敲他一筆？

    這話從一向以憨厚示人的老牛口中出，讓楚明遠怎聽怎別扭。

    此時，謝藥師已推著輪椅和謝輕眉等人匯合，相互溝通了幾句。特別是六長老，更是附在輪椅上的老者耳旁嘀咕了好一會。

    “是嗎？”

    老者不經意的瞅了謝輕眉一眼，也沒多。

    一行人向著楚所在的方向走來。

    楚和老牛兩人出了大坑，站在坑邊等候。

    眾人來到近前。

    那輪椅上的老者作勢欲起身，但無奈雙腿已殘，再加一身功力被廢，虛弱不堪，努力了兩次還是起不來，隻得作罷。

    向著老牛拱拱手，苦笑道：“牛尊者，恕老朽失禮，您不遠千而來幫謝家誅除叛逆，老朽身為家主，卻無法起身答謝，真是無禮至極，還望尊者莫怪。”

    尊者，是蛻凡者對人境強者的尊稱，而同為人境高手，則最多以閣下稱之。

    謝老家主雖已是個廢人，但無論怎，都曾是人境強者。所以，以尊者稱呼老牛，可是極其恭敬了。

    當然，他也耍了個心眼，捧了老牛一把，又表達了感謝之意，好讓老牛不好意思再對謝家出手。

    老牛哪會看不出他的這些伎倆，笑道：“。老頭，俺老牛可是來幫傲霜那丫頭出氣的，可不是來幫你謝家的，你可別想歪了？”

    “老朽明白。”謝老爺子歉然道：“來慚愧，老朽身為謝家家主，卻沒管束好族人，致使白警官受到傷害，真是罪孽深重。牛尊者您放心，老朽絕不會逃避責任，便是千刀萬剮，老朽都不會有半句怨言。隻不過”

    看著老牛，笑道：“隻不過，此處卻不是話的地方，有違我謝家的待客之道。不如我等尋一僻靜的所在，再坐下來仔細詳談如何？”

    其實他心中極其忐忑。別看隻是換個地方的提議，其實其中有很多門道，幹係著能不能試探出老牛對謝家的真實態度。隻要答應換地方，那就表明老牛願意坐下來談，謝家便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換地方？”

    老牛摸了摸鼻子，瞅著楚道：“二黑，你看呢？”

    楚默默看著眼前輪椅上那個老人。

    他雖隻在年幼時見過對方幾麵，但多少還有些印象。

    印象中，老人是何等的威嚴，何等的高高在上。

    在他被逐出鄭家這些年，為了退婚數次登門，隻為見對方一麵，卻不可得。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比之風燭殘年的普通老人也沒什差別。特別是其對老牛和自己的態度，可恭敬到極點，是低聲下氣也不為過。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事無常。

    想到當年之事，楚心情有些難以平複。

    他不是聖人，要不恨這老者，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一直以來，他心中隻想著尋找父母，沒多想此事而已。

    如今仇人當麵，怒意頓時被勾了出來。

    他不答老牛的問題，而是漠然看著老者，淡淡道：“原來是謝老家主，失敬失敬。隻不過，我很好奇，當年你高高在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

    “你就是明遠吧，一晃十多年，都長這大了？”

    老者不理楚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