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過去了。你也快點吧。”她這跟我說。我聽到了,我沒有聽到。
我還癱軟在沙發上,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是她剛剛的那番話,使我如此的震驚?
不對。是眼神!對上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什。
深海,是馬亞納海溝的查林傑海淵!下到海平麵一萬一千多米以下的!萬年不見光的黑暗、深沉、了無生機。仿佛無數的壓力,向你襲來。
這是一種從遠古時期留下來的,我們的祖先對於深海的恐懼,如今依然刻在我們的基因的深刻。——對它的神秘而感到敬畏。
氣溫在逐漸的上升,我卻在瑟瑟發抖,然而背上已經濕透。我即便是在麵對老頭子的時候,那個經曆了一甲子歲月,走過無數風雨的老頭子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如此的,讓我窒息的壓迫感。
就算是把它說成一種隻有經曆過真正死亡、地獄的人,才有的壓迫感。現在的我,都能接受。
我試著去拿起水杯,喝口水,鎮定一下。手,還在顫抖,不聽使喚。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還坐在這。一直到——
“大佬,你真的在這。”錢群利過來,這叫醒了我。“大家都準備走了,就等你一個了。”
是嗎,已經這晚了嗎?
“啊,嗯,這就來。”在他走出了休息間之後,我才珊珊的站起來。試了好幾次,用手撐著沙發的扶手。試了好幾次,我才站了起來。
看到的,是平時的她。會和錢群利沒由來的吵架、會大聲笑、會“暴力”威脅、會露出陽光的微笑、會這和我認識的她,一樣。
我是後悔了嗎?我躺在床上,看著沒有裝飾的天花板。還是我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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