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看著窗戶上搖曳的燭光,李淩的眼睛有些濕潤。
自己一直為之奮鬥的不正是這些。
隻是眼下不得不再見了。
給蹬被子的丫頭掖好被角,貼了貼她的臉蛋,一顆冰涼的淚珠緩緩流下。
見老娘已經睡熟,李淩輕歎一聲將信封放在床頭,然後默默的注視著世上唯一的親人。
良久方才開門出去,借著慘白的月光,李淩突然一個轉身跪倒在地,衝著老娘的房間緩緩低下頭顱,再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麵。
“保重!”
待三叩首之後,李淩抹抹眼淚離開了朱家。
午夜的惠民藥局前街,默默的停放著一輛馬車,趕車之人順著馬耳朵策動的方向看去,發現有人後急忙上前迎去。
“李大夫,咱們這就走吧。”
“阿柄辛苦你了。”
周阿柄呲牙一笑,揮起了馬鞭。
坐在馬車內李淩掀開布簾看著夜色中不斷倒退的房屋不禁長歎一聲。
直到出了城李淩才開始盤算起進京後的打算。
不用問題的關鍵在於那位得了病的貴人。
隻要能治好那人所有的問題自然會有所轉機,隻是連老師都治不好的病自己能治好嗎?
李淩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但他非常清楚這件事並沒有那外表那簡單。
一旦失敗恐怕連自己也得搭進去,隻是這件事必須去做罷了。
回過神來的李淩摸了摸後腰的斧頭,又把懷的阿布稻草人拿了出來。
見草人沒事,這才放回去。
“阿柄到哪了?”
“回李大夫,咱們剛出良鄉沒多久,穿過前麵的亂葬林就離山神廟不遠了,眼看著要下雪,咱們在那過一夜吧。”
李淩掀開布簾,瞅了一眼黑影重重的荒林,眉毛微皺。
“色漆黑道路難行,心點。”
“知道了李大夫,您坐穩了,駕!”
聽著耳中傳來的馬蹄聲,李淩心生警惕,慢慢的把斧頭抽了出來。
如果不是有急事,李淩是萬萬不會趕夜路的。
透過縫隙,李淩見周阿柄依舊鎮定的趕著車子,眉頭閃過一抹思索……
“籲!”
一聲響後,馬車停了下來。
““李大夫,咱們到山神廟了,您快下來吧。”
“好!這就下來。”
馬車李淩握著斧頭一動不動的聽著什,發現沒有情況後,把一包藥粉握在手背著藥箱走了出去。
“阿柄這就是山神廟?”
指著一處破敗的房屋,李淩麵色有些不悅。
周阿柄撓撓腦袋。
“李大夫,這一片就這一個山神廟,錯過這個地方,咱們隻能露宿荒野了,而且馬上就要下雪了,馬又需要喂……”
“行了,咱們進去吧。”
“好。”
二人卸掉馬車,直接把馬栓在門口,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略有空曠的廟,大殿內除了一尊沾滿灰塵的石像外,隻有地上一堆堆的幹草。
“還行,草比較幹,一會李大夫就將就一宿吧,的先出去喂馬。”
“也好。”
將稻草挪到大殿的窗戶下,簡單的整理一番,然後李淩躺了下去。
沒過多久周阿柄進了大殿,把一堆柴火點燃,跟著也躺到了幹草上。
“李大夫你這個世上有鬼?”
“鬼?”
李淩嘿嘿一笑。
“信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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