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上京,楚君極棄了子六架,改乘清油馬車,單看外表根本猜不到頭竟然坐著一位帝王。
孔維德就笑話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之前聖駕回鑾弄得如此高調,引得恭親王要來殺他,到最後皇甫靖還把她給劫了,如今又弄得像鄉紳出遊似的,這差別也太大了些。
楚君極躺靠在鬆軟的迎枕上翹著二郎腿,習慣性地抓著孔維德的手揉捏著,聽她揶揄自己,懶洋洋瞥她一眼,不動聲色扯過那嫩手,出其不意咬上一口。
“啊!”她痛得低呼一聲兒,飛快地抽回手,白嫩的手背上留了一排牙印兒!
“你屬狗呢!”她氣得罵他。
楚君極勾唇淺笑道:“對啊!”
她這才想起來,這廝的確是屬狗來著,不禁暗恨。
“閑閑,”他喚她。
“嗯?”她抬眸看他,隻見他神情忽而變得認真起來。
楚君極伸手將她攬進懷,讓她躺靠在自己胸口,於是從胸腔沉沉而出的聲音,震麻了她的臉。
“這次回京,也許會有危險。”他道。
她伏在他胸前靜靜地聽。
“皇甫老頭原本就是前朝遺老,沒想到他竟藏匿了皇甫靖這個前朝皇室之後。前朝本就姓皇甫,可是皇甫老頭卻與前朝皇室無甚淵源,單純的臣子而已。太祖皇帝輕忽了他,先帝輕忽了他,我也輕忽了他,叫他做大至此。這些年他明為皇商,暗地卻招兵買馬,欲行謀反之事不露痕跡。我猜他一定會趁著我們回京在半路攔截。”
“所以呢?”她趴在他胸口懶洋洋地問。
他一下一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沉聲道:“我想讓你提前回京。”
見她伏在胸前沒有出聲兒,楚君極又道:“放心,我會派顧讓護送你回京,絕不會讓你出事。”
就這廝怎的有心事兒的樣子,原來竟是思慮著這事兒呢!
孔維德想了想問:“可知對方勢力如何?”
“一千死士。”楚君極道。
顧讓報給他這是個數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培養一個精銳死士少也得一萬兩銀子,一千名死士,朝廷這些年是養了一群狼啊!
孔維德從他胸口坐起來,楚君極也坐了起來。
“咱們來分析一下吧!”她冷靜地開口,“皇甫靖已經被提前押送回京,估計現在已入了山東境內。如果我是皇甫老頭,我的首要目標就是劫走皇甫靖。畢竟沒了這位前朝皇室唯一的傳人,再如何折騰也師出無名。能問一句你派了多少人押送皇甫靖嗎?”
押送之事雖屬機密,楚君極倒也不瞞她,一五一十道:“調了近一半豐盈關的守軍,約兩千人馬。”
押送一個人犯罷了,需要這多人嗎?孔維德撇嘴,看來這廝早就料到皇甫老頭會出手劫人。
“那護送咱們回京的有多少人馬?”她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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