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欣喜的一邊咬著剛買的糖糕，一邊眼饞的盯著道旁的麵攤，才不過一會兒就左手握著糖人，右手食指勾著剛買的熱乎的醬豬蹄，嘴還鼓鼓囊囊的，眼睛還使勁放著光。

    一會兒溜到這兒看會兒雜耍，看個樂子便打了賞錢，一會兒跑到那兒放個花燈，對兩幅對子，偶爾拿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直到把白師兄給的錢花了個底朝才肯罷手。

    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空無這才算滿意，這時鬧市也散的差不多了，街上零零散散的幾人，熱鬧的氣息仿佛一下子就散盡了，隻餘滿目冷清。

    想了想，空無覺得回去的話也是無趣的緊，便學著零散的人一般，悠閑的散步消食。不多時竟是走到了城門附近，此時城門尚未關閉，仍有不少人來回進出城門，一時興起空無也跟著出了城。

    一眼望盡，也沒啥好看的，就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官道，依稀可見馬車，牛車以及行人的影子。

    空無轉了個彎遠離了官道，進了道旁的林子，老實，別看這林子遠遠看著挺好看，實則麵的蛇蟲鼠蟻著實惱人。

    撓了撓手臂上的包，空無登時有點後悔，你折騰個啥勁，早點睡覺也比在這喂蚊子要來的好。

    歎口氣，順手抹掉粘臉上的蛛網，摸索著往深出走，但中國人有句話是這的：來都來了。這也是空無為什沒有立馬掉頭回去的原因。

    來都來了，總不能啥收獲也沒有就回去吧。

    好在運氣不錯，沒走多遠就看見一條溪。雖然不是多稀罕的景，但總歸算是尋到個頭兒。

    水麵波光粼粼，看著倒是清澈的很，掬把水拍了拍臉，閉目依靠樹幹側聽著蟲鳴，竟是昏昏欲睡，差一點便要露宿野林。

    若不是聽見有人來的話，空無恐怕就真的睡著了。

    輕而巧的細碎步伐伴隨著碾過樹葉的雜音，恍惚的傳出來，空無未察覺到殺意或是其他詭異的氣息，猜測約莫可能是同她一般，閑來無聊透氣的。

    一方麵怕擾了他人的清靜，另一方麵夜深露寒，她更關心城門關沒關，被窩還暖不暖，拍了拍衣衫，正準備原路返回。

    卻沒想到竟是碰上了腳步聲的主人。

    那是一個很怪異又很和諧的組合，一個是麵容嬌好的十七八女子，一個是坐在輪椅全身裹著黑袍的男子，許是哪家的娘子推著自家腿腳不便的相公出來。

    一路上也有一家子出來玩的，空無並不感到奇怪。她隻是好奇的打量著男子的木質輪椅看。這個時代竟然有輪椅，這讓空無既感到親切又感到新奇。

    盡管空無直白的舉動可以的上失禮，女子也沒有指責空無，而是淡淡驚奇道：“呀！是個女娃娃呢！”

    空無心情還算不錯，主動詢問道：“嫂嫂是陪相公出來賞月的嗎？”

    女子聽聞微微一愣隨後掩唇輕笑：“你還是頭一個這的呢。”

    空無聞言有些疑惑，左右打量起二人，看著看著空無才發現不對頭，輪椅上的人看似魁梧，腰身卻不直，再一細看，竟是看見了半縷白發。

    空無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方才是夜色太厚重才沒發現，原來此人已是暮年。

    空無又是尷尬的笑了笑，佯裝真道：“哇，頭發比我爺爺的還白。原來娘子是陪爺爺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