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恢複得很快,一個周,便能下地走跑,半個月後,就又能追逐獵物馳騁獵場。高黎貢山的野生動物很多,這幾乎成了他的天然狩獵場,恢複精力的他每天都能把少年家旁的樹林擾得雞犬不寧。
他的身手仍如傷恢複前的那般矯健,盡管孤身一狼,卻幾乎很少空手而歸。開始時,他追捕野雞野兔,到後來,可以咬翻野馬和羚羊。
獵物的血和精氣也成了他養傷的良方,漸漸的,他身體上的傷消失不見了,禿掉的地方又長出了亮的皮毛。穆衍看在眼,喜在心。
“穆圖,慢點跑!”
“穆圖,來,我看看你的傷!”
“穆圖,該睡覺了!”
他仿佛融入了少年的生活。清晨,在少年的送行中衝入山林,傍晚,又迎著夕陽,在穆衍的呼喚聲中歸來。他捕捉到的獵物也改善了穆衍的生活,桌上有了油的味道,他們難以下咽的皮毛骨骼卻是市場上達官貴人追求的珍寶。少年家中添了油鹽米柴,換了新布新衣,消瘦的臉龐也漸漸紅潤起來。日子和平安詳。
如果日子能永遠這樣過就好了,他想。
夜中,少年躺在床上,他趴在鋪磚的地上。穆衍是允許他上床睡的,但他堅持臥在地上。溫暖的被子會將皮毛軟化,柔軟的床榻會把骨頭睡酥。
夜風涼涼,從屋縫中吹入,吹動他深灰的皮毛,清清涼涼。但他心中,不知道有一團什,正在躁動。
難道是今天吃的太撐了?還是什東西燒著了?都不是。仿佛是一股能量在體內悄然形成,他的皮毛在隱隱發燙,他的骨頭似乎在膨脹,帶動著他的骨頭和肌肉都在隱隱作痛。
“嗷……”他發出一聲悶嚎,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少年,轉身閃出了虛掩的門。
“嗷嗚……”
疼痛一陣大過一陣,走著,他隻覺得骨頭仿佛要散架,步子搖搖晃晃,每走一步,腿部和腳掌便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痛。他想躺下,但身體中仿佛又用不完的能量,讓他心緒燥亂,逼著他起來跑跳。
“嗷嗚!!”他發出一聲聲刺耳的狼嚎。驚動了林中熟睡的鳥兒,一片“撲棱棱”,一道道鳥影脫離樹枝,如同找不到路的瞎子一般飛離樹梢。
他也不知自己暈暈乎乎地走到了哪兒,眼前,好像有一片晶瑩,似乎是少年常來打水的那條河。他的頭一片眩暈,隱約間他好像感覺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一塊滑溜溜的鵝卵石,身子一閃,整個身體完全落入了河中——
嘩!
這是樹林深處的一處小河,河水由到外都散發著一種逼人的寒意。冰冷的河水衝刷著他的皮毛,鑽進他的鼻孔和嘴巴,刺激著他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卻吸入更多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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