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寂寞開無主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一隻文兒 本章:第八十四章 寂寞開無主

    這個年代的詩詞,當然是用來唱的,說白了,與後世的流行歌曲差不多,隻不過不論是從深度還是廣度上來講,詩詞與流行歌曲都不可同日而語罷了。

    詩詞畢竟是文人墨客的玩具,吟風弄月、吟詩弄曲,看似輕鬆隨意、信手拈來,其中又要經過多少玩味與推敲,弄清多少平仄與聲調,那是隻有真正浸淫在其中的人,才能夠明白的東西了。

    中國的詩詞是帶著腳鐐的舞蹈,音韻、音調、典故缺一不可。這是一種雅致到了極致的美學,將一腔情愫與學識都付與幾般文字,持筆輕輕的勾勒了,舉重若輕著。

    中國的曲調也是一樣的,它與西方的五線譜不同。五線譜記載了太多細節的東西,節拍、重音、升降調,太多太多的東西被規定住了、限製住了,實際上,對於表演者來說,能夠真正自由發揮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太少,演奏起來,難免有千篇一律的感覺。

    而從東方而論,不論是唐代形成的燕樂半字譜,還是清代流行的工尺譜,都是對演奏者的發揮毫不拘泥,甚至隱約之間鼓勵創新的存在。

    東方的音樂從來不講究統一性、可複製性,它講究的人見仁見智,人與人的不同流俗。

    所謂陽春白雪、下巴人,區別的所在,可能並不是曲子的不同,也許隻是演奏者的層次不同罷了。

    琴操以《琴操》為名,指落琴弦不知多少次,才造就出此番令人歎為觀止、繞梁三日的技藝來。

    琴聲繞梁,歌聲讓人不知肉味,所謂高妙者,正是如此。

    這是楚風第一次聽到千年之前真正的古曲,那種區別與後世曲樂的靈動與渾然天成,甚至是那種青澀,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佩。

    他並不太懂音樂,卻深深的被這種未曾欣賞過的味道所吸引了。

    楚風看著那張他從未見過的古琴,看著彈琴之人,許久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琴操一首唱罷,衝著眾人微微躬身,餘光環顧,自然注意到了楚風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這樣的目光,琴操每日都會接觸到太多太多,所以,她並沒有在意。

    “……琴操姑娘一曲動人,老夫竟仿佛嗅到了小園的花香了。哎!此曲隻應天上有啊!”李大人率先讚歎一番,眾人紛紛附和。

    劉正卿偷偷瞥見了身旁楚風的目光,忍不住低頭就是一樂,伸手戳了他一下,低笑道:“你小子犯什花癡,這可真是沒見過美人兒了。你要是有意思,改明兒拿一張你的書畫去飲月舫。聽說這位琴操姑娘也是很喜歡書畫的,沒準你要是得了琴操姑娘的青眼,也可以讓你去做入幕之賓了!”

    楚風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可沒有錢。不過這位琴操姑娘,果然不俗。”

    聽到這話,劉正卿立時翻了個白眼:“人家堂堂的行首,在你這竟然隻得了個‘不俗’的評價。你這話若是讓那些浮浪子弟們聽了去,非得把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殘了不可。”

    楚風一笑,剛想說些什,卻聽主位上的李大人開口道:“楚郎,說起這小園香徑來,你應該是很有些意趣的。你的老師程源先生早年間極善花鳥,我看你作畫時的筆法,也是學花鳥的多。老夫瞧你坐的也無趣,不妨當下為琴操姑娘做一幅畫相贈,也是一段佳話了,如何?”

    這事情頗有些突兀,隻是大人發話,楚風自然沒有不應下的道理。於是起身施禮應下,又名人準備筆墨,轉頭上前幾步,問那琴操道:“不知姑娘喜歡什花?”

    琴操久在風月場,一顆心謂之七竅玲瓏也是毫不誇張的。她見那位素未謀麵的主考官大人特意點了這位年輕人作畫,這少年郎又是姓楚的,於是對於楚風的身份心下立時了然了,便含笑問道:“郎君擅長畫什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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