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小人得誌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一隻文兒 本章:第八十七章 小人得誌

    古人說,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

    偏生古來畫花鳥,畫此四君子的人從來都不多,若是問為什,其實也很簡單,隻是因為君子太過中正平雅,不如其他花色豔美。

    畫豔美之色是錦上添花,畫花中君子卻是隻能追求風骨。簡單來說,就是在抽離了皮肉隻看風骨的畫作,畫品的好壞,自然分外容易的被人認出。

    梅花、jiu花尚且容易些,畢竟稍微有些顏色可畫,有幾分皮肉可以填充。可是竹子……自古以來真正以畫竹被稱之為大家的,自然隻有鄭板橋、吳鎮等寥寥數人而已。可若是說起蘭花……真是頗有些無從談起的意思了。

    不過楚風既然敢畫蘭花,自然是心有所念,哪敢全然憑空去思付?

    他早年間仔細看過明代畫家李流芳的《春蘭圖》,方才看到琴操的時候,自然而然想起那幅畫來,隻覺得氣韻極類,不可不畫的。

    從筆法意境上來說,楚風當然不可能達到《春蘭圖》的高度,但是既然看過、臨習過,終究是不同的。

    而且,李流芳的《春蘭圖》與現行的花鳥畫很是不同。這個年代的花鳥多是工筆畫,也就是細細的筆墨一點一點勾勒出來的,程源先生所教授的也是一樣。但是這一幅《春蘭圖》卻是實打實的大寫意,雖然尺幅不大,卻在寥寥數筆間顯出一片俊逸豪縱來,著實令人讚歎。

    這倒不是說工筆與寫意誰高誰低,畢竟隻是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說的淺白些,跟議論文、記敘文這種文體的類別差不多的,並沒有什高下之別。隻是有些人性情豪快,不可能一坐一下午細細密密的勾勒狹小的線條。也有一些人性情纖細些,對那種爽朗豪情的揮毫難以掌握罷了。

    當然,依照著學習的管理來說,都是先工筆而後寫意的。工筆有些類似於西方畫素描的基礎課,許多用筆的道理要在工筆中依次學得,之後到了寫意那,才能真正的“直抒胸臆”。

    若是顛倒著來,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寫意初期的學習可能輕鬆愉快,可若是沒有工筆的基礎鋪墊,中後期的進境就會立刻緩慢下來了。

    寫意畫,楚風做的並不多,不過如今動筆,求得是出奇出新,倒也不是完全技藝的考校,自然不需要太過謹慎。

    再者,楚風對於李流芳《春蘭圖》的布局是極為新任的。布局就像是畫作的骨架,一個人隻要長得骨架不錯,那不論是環肥燕瘦,終究不會太差的。畫作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時候,在眾人都沉浸在有關《滿庭芳》議論的當口,楚風收斂心神,仔細落筆作畫。

    周遭是沸騰一般的熱鬧,太多太多的溢美之詞在半空中漂浮著,卻無法進入楚風的耳中。

    李大人在這片熱鬧當中,與身旁的兩位大人飲酒,這時候看了楚風一眼,遠遠的瞧見他那一副“心遠地自偏”的表情,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劉正卿早已被琴操的改編弄得激動不已,接連三杯瓊漿下肚,麵色通紅,隨手抓著身邊人熱議個不停。

    琴操時不時的回幾句謙遜的話語,目光流轉,偶爾在楚風身上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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