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屈鎮海的事情,正在查……隻是,之前傳回來的消息,這屈鎮海怕是早有準備,聽他家中的鄰居說,妻子兒女早幾日就回了鄉下,聽說是家中老父親重病了,所以才離開。拖家帶口走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當時說是要常住,現在看來……怕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文端先生皺了皺眉頭,手中拿著黑子沉吟半晌,終究才落到了棋盤上。
身邊的窗子半開著,偶爾有清風吹入,顯得分外清涼。
畢竟已經到了九月的天氣,家從上到下都替二位長者看管著窗戶,生怕文端、程源兩位先生一時貪圖涼快,再得了風寒之類。
於是乎,隻有每日正午過後這段時日,這兩位才能爽快的吹一吹涼風。
“我早就說這東西沒意思。”
正在與文端先生下棋的是程源先生,他執白子,這時候也不著急落子,拿了旁邊的茶碗灌了幾口,眼睛下麵有些深深的眼袋,看起來十分疲憊。
“以楚郎的天分,在杭州城外結廬隱居,老老實實的作畫,有什不好的?你們一個兩個都支持他考畫院也就罷了,如今可好,鬧出這等事情來。好好的一個苗子,要是他的右手真的出了什事情,我看你這個做先生的心疼不心疼!”
“嘿!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叫我心疼不心疼,說的好像與你無關一般。”文端先生嘿笑一聲,拍著大腿,“也不知道這幾日是誰****夜夜的睡不著覺,眼圈都紅著,沒準兒早就把自己蒙在被窩哭了幾場了,如今卻跑到外頭說起這風涼話來!”
“陸文端,你個老不死的說這話是什意思?”程源先生騰得一聲站了起來。
“你自己聽的清明,何須我重複?”文端先生一笑,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
路過院子的楚風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邊的喧鬧聲,不由得一怔。連忙湊了過來,笑道:“先生、師父,你們這是做什呢?”
二人見楚風來了,便連忙收了話頭。紛紛咳嗽一通,仿佛方才的爭吵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楚風站在窗外嘿嘿的笑,假裝什都不知道。
“怎大中午的還在家中?沒有人找你出去飲酒作樂?”程源先生板起臉來問道。
“我不會喝酒,又受了傷,大家都覺得找我出去沒什意思。嘿。”楚風用左手撓了撓頭,右手早已找了郎中開藥、敷藥,這時候用厚厚的繃帶包了,仿佛一個厚厚的粽子。
文端先生這時候微笑道:“你這手上的傷的確應該好好養著,之前胸前的傷口其實又沒有好利索,滴酒不沾也是好的。上午是不是來了些朋友,我隱約聽到了外麵院子的聲音的,怎沒請進來坐坐?人家既然是好心好意的來,都沒有空著手,咱們做主人的也不好太過冷淡了。”
楚風聞言了悟。忍不住看了程源先生一眼,笑著應了下來。
“怎?”文端先生注意到了楚風的小動作,這時候不禁失笑,問道,“難不成,咱們這位程先生的大名也已經眾人皆知了?”
程源先生不明白怎話題就轉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禁一怔:“說什呢?與我又有什幹係?”
“沒有沒有,是先生正在開玩笑!”楚風哪敢多說,連忙笑嘻嘻的打圓場。
文端先生卻起了些奚落的心思,哈哈笑道:“楚郎你何須掩飾。咱們這位程先生既然做出那等事情來,自然是早晚要出名的。”
“我做了什事情?”程源先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還裝傻充愣上了?前天你不是轟走了一個楚郎的朋友?怎轉眼又不承認了?”文端先生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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