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公主。”憐霜被攔在門外。

    “讓開。”憐霜抬頭看向男子，眼中光彩陰森森的。

    “公主恕罪，我們主子已經歇息下。”男子低著頭，對憐霜的命令絲毫不理睬。

    “很好，那我讓皇上來瞧瞧。”憐霜如是，兩名男子依舊是無動於衷。

    “讓皇上來瞧瞧，是誰這樣大膽讓你們混入宮中冒充太監的！”憐霜提高了音調，雙眸死死的盯著麵前不識好歹的兩人。

    兩名男子驚愕的抬頭，恰好跌入憐霜放著寒光的眼瞳。

    “安寧公主，奴才不知道公主殿下此話何意。”其中一名男子已經露出了驚慌之色，而這一位，還在強裝鎮定。

    憐霜涼涼的一笑，還欲再些什卻聽聞身後有人道，“讓她進去。”

    回頭，憐霜看見了項靈柔。

    “你來做什？”在看見項靈柔的那一刻，憐霜的眉頭便緊蹙著。

    “幫你，你會信嗎？”項靈柔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

    憐霜沒有回答。

    她深深瞥了項靈柔一眼，爾後吩咐藍心在外麵候著，獨自一人進去了。

    蕘兒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看上去很虛弱。

    這一刻的蕘兒與憐霜印象當中的判若兩人。

    憐霜用手推了推熟睡的蕘兒，蕘兒猛地一驚，瞪大了雙眼。

    她的額際滿是汗珠，想來是做了噩夢。

    看見憐霜，蕘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努力想要坐起來，卻連試了幾次都失敗。

    憐霜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是她扶著蕘兒坐起來的。

    “蕘兒，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所以我不會幫你。”憐霜冷漠的看著眼前之人，即便是這樣的蕘兒，她也警告自己，不能有半分的憐憫。

    蕘兒點點頭，眼中的神采暗暗的。

    憐霜看著她從枕頭下取出一張幹淨的紙來，然後咬破了指尖，用鮮血書寫著自己想要的話。

    第一句，是血紅色的對不起。

    看見那三個字，憐霜的心像是被什擊中了，有些發沉，有些不安。

    “碧兒！你對我做的那些，一句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了嗎？”憐霜咬牙切齒，恨不得手刃這個歹毒之人，若不是她，她不會如此坎坷，若不是她，鳳幼垚不必死——

    她一而再，再而三

    她，是她無法原諒的。

    永遠——

    蕘兒眼中淚水翻滾著，布滿血絲的雙眸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宇文景，他要叛變。”第二句，憐霜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叛變？戰爭？

    這樣的字眼讓憐霜聯係到的是死傷無數

    “或許我能夠阻止這一切，隻要你信我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蕘兒咬著牙，手指顫抖著。

    憐霜看著她，沒有話。

    良久，當蕘兒眼中的光彩一點點變得黯淡，憐霜道，“那就信你一次，最後一次。”

    因憐霜一句，蕘兒眼中的光芒重新燃起。

    她拚命的點頭，眼中淚水流出，似感激。

    憐霜別開眼不再看她，這樣的蕘兒讓她感到不適應。

    憐霜離開之前，將蕘兒寫的紙條全部都燒掉。

    幽蘭殿外，項靈柔還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