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科長回到玉滿樓已經是晚上11點了，從表情上看顯然沒有重大收獲，一個個垂著頭插著手。

    “怎樣？逮著了嗎？”曾探長快步迎接而去。

    “不愧是東方福爾摩斯，推斷完全正確。但是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沒逮到人。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把這子帶回來了。”

    聽馬科長敘述嫌疑人既不是木匠鋪的人，更沒有回木匠鋪。當馬科長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鋪子大門緊閉，砸門而進後聽到地下室有聲音傳出，打開地下室發現捆著5人，一經盤問，其中4人正是鋪子的老板老劉和個幫忙的學徒，另外1人竟然是昨夜我們審訊過的水手廝。據廝交代，事情的經過原來是：劫持後，劫匪直接把他和鄺震東帶到了木匠鋪，並塞住了嘴把他們捆在地下室，後來到中午的時候，劫匪提走了鄺震東，他們5人則被鎖在地下室一直到被解救出來。

    曾探長把玉滿樓的後來的調查情況也向馬科長做了簡要明，如今所有觀眾基本上都已經放走，而哥老會的6人，玉滿樓戲班及工作人員79人全部扣留在此。屍體已經被送回警局，由檢驗部門負責調查。聽完曾探長的報告，馬科長徑直向我走來。

    “董兄，聽你看到了一個人？”

    “眼花，眼花。木匠四人都帶來了嗎？”

    “全帶來了，一起審審？”

    又是一夜未眠，當馬科長伏案大睡的時候早已通明，我打了個哈欠腦海快速總結了一遍這一夜的審訊結果：戲班這邊倒是沒什可疑，這是一個北京來的京劇班子，半個月前才來的重慶，其中唱大武生的角兒名叫成久長，是一個享譽北方的京劇名旦，沒有作案動機，失手落下關刀純屬被人算計。在對他的審訊中我注意到他講到的一個細節，在戲班從北京到重慶的火車上遇見過一男一女，一路上談重慶的風俗人情很是交 歡，中午還在玉滿樓見過，可是開戲後卻找不見了。由於時間有限，我也來不及細問，便約成久長下午喝茶再做詳談。另外，在問到哥老會三個蠍子頭鄺震東前日受何人指使押送貨船，又是因何而死時，三人前言不搭後語，支支吾吾地似乎在隱瞞什，現在已經被調到警察局做進一步審訊。

    我揉了揉眼睛，輕輕推開玉滿樓經理室大門，隻見會客區的沙發上曹實正和衣而睡，汪海和明大力則用手杵著頭趴在一旁的茶幾上打著呼嚕。

    “醒醒，醒醒。”我一把將明大力杵在茶幾上的胳膊給擼開。“砰！”“空襲了？我的媽呀，鬼子不是都投降了嗎？我的牙怎鬆了。。。”

    “少廢話，都起來了，我還一夜沒睡呢。你們都先起來了。”

    當大家全醒來後我把夜的審訊結果做了簡單的通報，然後讓明大力回報社去看看劉莽等人的動靜；曹實和我回曹家老宅找曹鋼、曹誠；汪海協助曾探長回警局整理資料。分工完畢，我和曹實了告別眾人。

    一路無話，回到黃角坪老宅，曹萬才以及曹鋼曹誠都在，另外老爺子的好友，中統重慶站的站長劉戰北也在，顯然是出事後老爺子親自請來的。

    劉戰北，東北奉人，原是東北軍張帥下屬，侍衛軍出生。196年西安事變後，東北侍衛軍被收編至第十五軍，和十八軍一樣屬於“土木係”陳誠的直屬部隊。197年淞滬會戰中，時任副營長的劉戰北在全營犧牲得隻剩4人的情況下組織絕地反擊，硬是將一個中隊的鬼子阻擋了4時。這一仗打出了威名，同時也被係老大陳立夫看中，調入了中統。此人身材高大，威風淩淩，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子英氣，我的父親生前也與其相識，也正是此人牽線我的母親才嫁給了曹萬才。

    “爸，哦！劉叔叔也在。”

    “方正，你過來。”劉站長示意讓我坐在他的身邊。

    “唉！劉叔，好久沒見了，還是那樣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