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主近來都在做什?”易莫處理完了公文,淡淡問向左右。
汝工一揖。“回世子,跟往常一樣,常與公子玩鬧在一起。”
“近日紫葵的課業較從前繁忙,應是沒那多時間與她玩了吧?她自己一人時,都在做何?”
“公子沒有空閑時,公主便會獨自四處走走,大多還如平時一樣是去山上。”
易莫睨眸。“獨自?沒有人跟著?”
“世子寬心,公主身份何其貴重,自是有奴隨侍照料的。”汝工暗道世子對公主兄妹情深,以至太過記掛才會如此緊張,奴又怎算得是“人”?
“嗯。”易莫點了點頭,算是放下了心來。
“呃……隻是……”汝工欲言又止,他不知此事是否有必要。
“何事?”易莫看向他。
“公主最近將出行時隨侍的奴換了人。”
易莫微頓。“僅換了出行時的隨侍,平時服侍她的奴沒換?”
“是。”汝工答得簡練,並未多言。他也正是因為“不愛多話”的這一點,才被易莫看中留於身側的。
易莫露出不甚在意的神情。“奴而已,換誰都無所謂,她高興便好。”
這些日子,伊幾乎每都能有一個時辰可以與喜單獨在一起,偷偷教她識字讀書,給她講她感興趣的風土人情和故事,與她一起在山林之中吟唱詩歌。
日複一日的與喜相對,伊時常覺得自己是在夢中般幸福快樂。
喜每日都會帶不同的書卷來讓伊幫她解讀。
她原本以為伊隻是單純的能識字,卻不料伊的能力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得多。
伊的悟性極高,不僅能一字不落的讀下喜帶來的所有書,甚至隻要讀上兩三遍,就能完整的默寫出來。每每讀到新的內容,他還能很快出自己獨到的見解,全都是喜從未聽過、從沒想到的。
“伊,怎仿佛就沒有你讀不懂的書、寫不出的詩、唱不出的歌?”喜穿得似個漂亮的男孩一般,趴在石上雙手托腮,一對桃花般的眸子眨了又眨。
她不明白,如伊這般聰慧的人,上又怎會隻讓他一個下等奴呢?
伊被喜誇得心虛,麵露訕色。“公主謬讚了,許是伊年長了公主兩歲,公主才會覺得伊樣樣都會。”
喜仍然堅持。“你也隻長了我兩歲而已,再我怎不見別人十五歲有你這般學識?更何況還是在沒有師長教導的情況下自學而成!”
在她眼,這是何等難得,又是何等厲害!
這樣的奴定是獨一無二的,這樣的伊,是她發現的,是她救下的,是屬於她的。
看著喜揚著驕傲的臉如此誇耀於他,伊的心甜如蜜餞。
能令喜這般欣賞,哪怕隻是曇花一現,他也知足。
他緩緩微笑,聲音不自覺的較之前柔了幾分。“十五歲都已經可以上戰場了,自然與十三歲有些差距的。而公主沒出過蒙山,見到的人也不多,亦不知下之大、能人之多,並非公主所能想象。”
這話是給喜聽的,可到後來,伊的情緒已然起了微妙的變化,萬九州、能人誌士……這些又豈是他一個下等的奴能想的?
喜望著眼前眸光愈發悠遠的伊,托著腮的手僵了僵,她忽然覺得伊的眼眸深處隱含著她永遠也看不到的廣闊……
十五歲的確可以開始參與征戰,聽聞她的兄長初立戰功之時就是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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