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走得晚了一些

    中午下班時，我因為審稿子，走得晚了一些，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樓已經空蕩蕩了。我走到二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梅玲的辦公室傳來隱隱約約有人話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悄悄走過去，側耳貼近門縫，聽麵的聲音。

    原來梅玲是在打電話。‘

    “結果今出來了……沒考上，第二名……第二名有什屁用，隻錄取一個……廢了這大的力氣，拐彎抹角用了這多關係，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梅玲的聲音有些沮喪：“他自己不爭氣，也不能怪我們的……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不過，這事也不能完全沒有收獲，對他是毫無意義了，但是，對我，哼哼……還是有收獲的，起碼我心也覺得平衡一下，想把姑奶奶比下去，沒那容易……”

    我屏住呼吸聽著梅玲的話，腦子盤旋著。

    “錢？我當然會給你的……媽的，我是你老婆你都不信任我了？我答應你的事情還能落空？我知道你答應那女人的條件的，我下午就提出來10萬給你……”梅玲道：“至於你在這中間是不是截留了，我也不管了，你愛咋著就咋著……我還不了解你？你就是都給她這10萬，早晚還得用你那百家樂讓她都吐出來……從她身上，你榨了不少油水了吧……草泥馬的，恐怕你是連人帶錢都收了吧……狗日的，縣委書記的老婆你也敢玩，我看你是想找死了，出了事我不管你……你就自己作死吧……我？我什時候給你戴綠帽子了？你看見了？你抓住我了？狗日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麵日夜奔忙操勞，為了什？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這個沒良心的，兩個月都沒往老娘的身上爬了，誰知道你又找你哪個娘鬼混去了……”梅玲是在和王勇打電話，在電話上兩口子開始互相裝傻表忠貞了。

    我悄悄離開梅玲的辦公室，出了報社院子，看見王勇正抱著大哥大站在實業公司門口打電話。

    王勇背對著我，站在實業公司的那顆大楊樹下。

    我裝作沒事一樣，晃悠晃悠散步的樣子，慢慢走過去，接近大楊樹。

    粗大的楊樹正好擋住我和王勇，王勇話的聲音我正好能聽見。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熟人。

    我將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套，靠著大樹，做懶散曬太陽的樣子，聽王勇話的聲音。

    “麻痹的你個騷娘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找男人的事情，老子又沒有和你吵和你鬧，你該找就找是了，還死不承認硬嘴，硬你媽戈壁的嘴啊，你找男人，老子就找女人，你管老子找哪個女人幹嘛……再，我和那王巧玲哪是那種關係了，我和她就是牌友，賭錢認識的，她輸了不少錢了，現在還欠了高利貸10萬，高利貸的一直在找她逼債呢，我答應她隻要她給我辦成這件事，就幫她還上這筆債……你他媽比的連自己的男人都信不過，還我從中截留錢，我截留個屁啊……老子容易嗎，帶著綠帽子辛辛苦苦幫你們這奸夫淫婦出力……”王勇的聲音很是憤憤不平。

    我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王勇和梅玲打完電話，又抱著大哥大開始撥電話，一會開始話了，聲音變得很柔和：“阿玲啊，我是你勇哥啊，……想哥哥了沒有啊，我可是想起你了…………”

    王勇發出齷齪的淫笑，我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好幾沒弄了，下午下班後我去接你，老地方，好好幹一場，保證讓你爽死……”王勇繼續：“對了，你那不是幫我辦了那事嗎，我答應你的事情當然會兌現，你欠他們的那五萬不用還了，我下午就去找那放高利貸的，替你還上，然後講講情，讓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利息也不讓他們問你要了……”

    果不其然，此事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什？我在利用你……為什我開始不告訴你把孩子帶走的真正目的……你現在知道要你帶走孩子的真正原因了……”王勇一連串重複反問，又：“阿玲，我也是受人所托，至於為什，我也不知道，阿玲啊，這年頭，我們都是為錢活著的，管他那多事情幹嘛呢，隻要有錢，咱們能做到的，就去做，你看，你不過是和孩子團聚了一夜，既有了親情，還沒了債務，多好的事，這樣的便宜事兒，上哪去找呢？你幹嘛要追問這多呢？還有，阿玲，做事情不要太明白，考慮問題不要太複雜，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是個明白人，我想你有數的，你是不是？”

    王勇的話綿藏針，剛柔並濟，恩威並施。

    我默不作聲地靠在大楊樹的背麵，裝作曬太陽樣子，低頭縮腦袖著手，聽著王勇的話。

    聽那意思，王巧玲當時是不知道王勇讓她帶走妮妮的真實意圖，她隻是為了能夠免除那5萬的賭債而不問青紅皂白帶走了妮妮。賭徒的心理不同於一般人，為了賭博，為了弄錢，可以什事情都不顧不顧不問，甚至可以連家都不要的，王巧玲稀糊塗答應王勇的要求帶走妮妮，不意外。看來，應該是王巧玲在送妮妮回家的時候，從我的嘴知道了她帶走妮妮造成的嚴重後果，才開始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被人當做了加害柳月的工具，雖然她對柳月也有忌恨，但是，被人被動利用來報複柳月，卻不是她的主觀意願，因此，她這會就來質問王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