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楊哥講得很謙虛

    熱烈的掌聲過後，楊哥發言。

    楊哥首先對宣傳係統這幾年在張書記領導下取得的優異成績進行了充分肯定，對市委的信任和張書記的領導給予了高度感謝，然後表示要繼承張書記的優秀作風，做好宣傳部的領導工作，又自己是個宣傳門外漢，沒有做宣傳工作的經驗，請大家對他的工作多批評多指導多幫助多支持，同時懇請老部長要一如既往地支持重視宣傳部的工作，多關心他的成長進步。

    楊哥講得很謙虛，在講話中用了“門外漢”、“懇請”、“成長”這幾個詞語，好像他不是市委常委，不是和張書記平級的副地級幹部，而是張書記的下屬。

    我聽了，覺得心有些不舒服，楊哥今講話有些做作，把自己的位置放地太低了，看了看柳月，柳月臉上沒有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任何不正常。

    楊哥講完話後，大家照例又是熱烈的掌聲。

    然後會議就結束了，大家等張書記和楊哥先退場，然後散會往外走。

    往外走時，我聽到身後有人在聲交談。

    “楊部長這次可是交了好運了，一步到常委，還真沒想到……”

    “什好運，宣傳部是清水衙門，沒什油水，有沒有什權力，我看，還是提拔為副市長的那幾個人好，政府那邊，可是有權有錢的，當個宣傳部長，就圖個名聲了……”

    “你這話就老外了，你這是目光短視，當官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要看長遠哦，老弟……要想進步快，還得進常委，不進常委，你就不可能再進步，副市長一大堆，這幾年你看有幾個提拔的，幹半，最後的結局還不是人大政協，或者直接就退休了，常委可就不一般了，前途大著呢，隻要年齡不到線，一個勁兒往上爬就是了，你看看張書記，才幾年功夫，就從常委到了副書記了，再熬上幾年，就是市長了，這可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副市長？想到這一步，難於上青哦……”

    “人家張書記是上麵放下來的，根基硬，下來本身就是鍍金的，提拔自然就快了，楊部長可是從江海一步步起來的，這提拔，未必就那容易……”

    “那可不好，楊部長能從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一步進常委，沒有兩把刷子，是到不了這一步的，這年頭，官場的事情，各人的能耐，誰都不好……像咱這樣的，沒那本事，就隻能原地踏步了，熬一是一了，混日子吧……”

    聽聲音，這是兩個年齡比較大的人在交談，似乎不大在意場合。市直宣傳係統50多歲的副縣級領導不少，熬了半輩子，到了這個位置，也都知道再進步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沒有了進步的可能，自然也就不用再畏畏縮縮過日子了，沒事發發牢騷，也是常見的。

    我聽了這話，有些好奇，剛想回頭看看是誰在這這話，這時，走在我身旁的柳月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我的手，捏了一下，沒有話。我知道柳月的意思是讓我裝作沒聽見這些話，也就沒有回頭，和柳月一起出了會場。

    出來後，看到張書記和楊哥還有馬書記正站在旁邊談笑著什，梅玲這時湊了過去，用誇張而又嬌滴滴的聲音道：“哎呀——張書記，真舍不得你離開我們啊，我還沒讓你領導夠呢，正幹得過癮，你就走了，哎——不過領導提拔了，我更高興，舍不得也不行了……”

    我在旁邊聽這話，越聽越覺得梅玲像是在還沒讓張書記日夠，還想繼續被領導操。媽的，張書記又沒離開市委大院，想挨操，機會多得是，在這無病呻音什，做作！

    張書記還沒發話，梅玲又轉向了楊哥：“哎呀——楊部長，你能來宣傳部當部長，太好了，早就盼著你來領導我們呢，早就想跟你幹呢，跟你幹，一定很爽，我們報社是堅決擁護服從楊部長的，一心一意在楊部長領導下的……”

    梅玲這話聽起來又像是想讓楊哥日她，還像是代表報社黨委表態，似乎她就是報社黨委書記，全然忘記了身旁還有馬書記。

    我聽了哭笑不得，看看張書記和馬書記，也都是這表情，隻有楊哥，微笑著，對梅玲：“謝謝梅社長支持……”

    這時，張書記看到了我，衝我招招手：“哎——江領導，過來，我跟你熱乎熱乎……”

    這時，柳月衝他們笑了笑，直接回辦公室了。

    張書記叫我，我自然是要過去的。

    我過去，規規矩矩打招呼：“張書記，楊部長……”

    這時，馬書記已經衝梅玲狠狠瞪了一眼，梅玲有些沒麵子，找個借口走了。

    張書記大大咧咧拍了拍我的肩膀，：“領導好！”

    我有些發窘，做臉紅狀，：“張書記……你……”

    “哈哈……”張書記大笑起來，得意地看著楊哥和馬書記。

    楊哥和馬書記也笑起來，楊哥笑得很持重，馬書記笑得很幹很澀。

    “楊部長，你看我這年輕的領導咋樣？夠帥氣吧？”張書記對楊哥。

    楊哥笑地：“張書記，我現在是宣傳部長，江是我的兵了，你現在是市委大領導，老這拿我的部下開涮，我抗議！”

    張書記繼續笑著：“老楊，我告訴你，抗議無效……這年頭，我就這一個愛好了，你都要給我剝奪，不近人情，倒是我該抗議你，你，是不是，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