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亡陰影籠罩著的戶部尚書重獲新生,雙腿發軟,神情中帶上了幾分恐懼看著梁王。那梁王雖然放過了戶部尚書,卻不見得真的那從容。
他的聲音恍若冬的冰,凜冽的寒氣衝著戶部尚書就衝了上去:“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就算舍近求遠,如果你失去了可以利用的價值,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梁王長久以來處在梁城,遠離皇都,唯他獨大的早就已經根深蒂固,況且,戶部尚書在他眼根本就不足為懼。
戶部尚書麵如死灰,也知道梁王對自己的態度,如果不為梁王效力,指不定當下就身首異處。許久之後,他長歎一聲,掩飾了心中驚慌的感覺:“既然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為梁王效力,然而卻不知道梁王大成的時候,會不會還記得我這個跟你一起努力的部下?”
月色升起,湖平如鏡,靜靜地倒映著皎潔的圓月。即便如此,因為梁王在場的緣故,還是有一種陰冷的氣氛在周圍擴散著。
梁王並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戶部尚書,眸光中有幾分陰狠,似乎在思索著什,許久之後,梁王輕聲一笑,道:“當然,尚書大人,你曾經是我們梁城的人,按理,就是應該優待你,所以關於這個,你不必擔心。”
饒是如此,戶部尚書卻在梁王的聲音聽出了陰險的感覺。
最終,他沉重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那現在,我們應該怎辦?”
這才是他們關心的,他們原本計劃了一場刺殺,都是絕頂的高手,並且,遲淩陌現在受傷,要刺殺,輕而易舉。
隻是半路出來了突然變厲害的魅影,打亂了他們全部的計劃。所以在看到戶部尚書的時候,才會發了脾氣。
重歸平靜的兩個人終於湊在一起仔細分析著如何對付遲淩陌,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之後,傳來梁王陰狠的笑聲:“沒關係,既然遲淩陌不肯出來,我們進去就好了。”
夜色之中,散發著陰謀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直接刺殺?”
回答戶部尚書的,是肯定的沉默。
秘境。
風正好,周圍濃蔭,鮮活的仿佛隨時會滴水,卻又幹淨的像是幻境。
綠蔭下,升起一縷青煙,隨後,周圍的幹柴枯草一起燃燒,熊熊地燃起,火光衝一般,卻在這無盡的懸崖底處看不清方向,最終,煙氣未經衝出,就已經彌散。
大火之中,兩個穿著白衣的人終於被湮沒,在火光之中麵目全非,而水落薰靠在遲淩陌的懷中,神情中有幾分愴然。
“這多年以後,終於有人能了結他們的心願。”水落薰悠悠地道。而遲淩陌卻伸手攬緊了水落薰,一副了然的神情。
“他們的心願早就已經完成了,不求活而尋死,將人生中的轟轟烈烈都嚐盡了,最終收獲愛情,不管有沒有人舉行最後一個儀式,他們自己已經不在乎了。”
此時,水落薰才發現遲淩陌究竟有多大的變化,猶記得剛見他的時候,遲淩陌一臉的冷傲,仿佛冰霜一般,周圍有幾個女人,卻從來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
她那時候甚至以為,遲淩陌心中隻有陰謀與算計,從來不會有女人以及情感的存在,現在她才知道,上讓她穿越了生死來到遲淩陌的身邊,就是為了讓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將自己放在遲淩陌的心尖上。
“嗯。”此時,兩人相視一笑,即便不話,也明白彼此的想法,這一刻,他們心靈相通。
大火呼號,一個時辰之後才停止,而靈女與她丈夫的已經化為灰燼,水落薰遙遙地看著火中殘餘的東西,除了沒有燒完的幹柴,冒著紅色的火星子,別無其他。
“難道靈女的意思,竟然是沒有答案,要讓我們自己走出去?”遲淩陌沉聲道。
這一次,水落薰卻不相信,她走近,看到紅色的火星子時不時變亮又變暗,像是一場狂歡,然後,她在火中發現了兩片金光閃閃的東西。
“麵有東西。”水落薰肯定地道。
她有直覺,靈女不會留下一個謎題不給解答。
“果然是。”遲淩陌也看見了水落薰指的地方,在紅色的火星子和沒有燒完的黑色木塊兒下麵,金色的東西像是金箔。
“等一下,等火涼了我們再去看。”水落薰淡定地道,反正已經找出來了,不用急。
又等了半個時辰,火總算涼了,金箔被順利地取出來,每一塊兒都像是一條路,水落薰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都是路,到底應該怎選。
她忽然看到兩個金箔上有印痕,靈機一動,她將兩個金箔拚合到一起,才知道這麵的東西究竟是什。
的確是兩條路,但是合起來的時候,隻有一條,在兩個金箔分開的地方交叉,交叉點上指著的路才是正確的。
也不知道這靈女究竟是不是處女座的,就算是死了也要合二為一。
“路就是從我們這,往南走,路過一個大樹,然後向左走,洞口就是出路。”此時,兩人心的石頭終於都落了地。
沒有相擁而泣,卻覺得這條路必須要出現。
“我們馬上出去。”遲淩陌攙扶著有些脫力的水落薰,往圖紙上指的地方走去。
碧落國。
這一夜,有無限的星光,仿佛從河的盡頭鋪展開來,渲染了滿。碧落的皇宮,沒有真正的主人,總歸是少了幾分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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