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瑾拆石膏的日子。
拆完石膏,千瑾頓覺一身輕鬆,他不再需要拐杖,已經能夠像以前一樣靈活自然地行走了。
身上的傷痕也漸漸的消退,很快就會看不出任何痕跡。
突然想起艾西的傷。
他身上的傷痕會消退,但是艾西右手的傷會一輩子留下後遺症。
心情更加沉重起來,有種被壓住胸口,呼吸困難的感覺。
“千瑾,你先回病房去吧,媽媽回家去拿王嫂煲的燙。”方淑華叮囑了一句後,就披上外套離開了醫院。王嫂是家新請的保姆,自從艾西和千瑾住院後,家一團亂,根本沒人打理,所以方淑華就通過家政公司找了個保姆。
千瑾一個人回到病房,卻見許久未見的韓莎莎站在自己病房。
韓莎莎看到許久未見的千瑾,心湧起一陣欣喜,明眸大眼閃爍著喜悅的波光。
“你怎來了?”千瑾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像是在詢問一個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似的。
韓莎莎的欣喜之情一下子消失殆盡,千瑾拒人於千之外的表情,讓她心寒。
“聽你出事了,我很擔心你。”在千瑾冰冷的目光中,韓莎莎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不必了。”千瑾冷冷地,語氣淡漠。
韓莎莎就像被人當麵扇了一個耳光似的尷尬無比,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怎我們以前也相愛過,你怎可以這對我?”
“我沒愛過你。”千瑾毫不猶豫地。
韓莎莎心灰意冷地:“好的,我明白了。”
千瑾麵無表情地坐在病床上,視線始終沒有在韓莎莎身上停留超過兩秒鍾。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望著麵無表情的千瑾,“我今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懷孕了。”
千瑾的表情一僵,訝異地轉過頭,但隻是一瞬,很快他又恢複了一臉冷漠的表情,冷冷地:“打掉。”
“紀千瑾,你還有沒有人性!”韓莎莎再也忍不住,漲紅了臉惱怒地瞪著千瑾。她深愛的男人居然這樣對她,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是居然會無動於衷,仿佛她是一個麻煩,一個毒瘤。
“那你想怎樣?”千瑾終於抬起頭,正眼望著她,隻是烏黑的眸子依舊如玻璃珠般冰冷無情。
“我肚子的孩是你的,難道你真的一點都無動於衷嗎?”來之前韓莎莎也知道用肚子的孩挽回千瑾的感情幾率很,可是沒想到千瑾會那冷漠,連聽到這個消息時眉頭都沒有眨一下。她真的好心寒,在千瑾心她真的什都不是嗎?
“打掉總比孩一生下來就沒爸爸的好,而且你覺得你有能力撫養孩嗎?你的學業怎辦?你現在才十七歲。”千瑾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在談論別人似的冷漠。
他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在韓莎莎心上割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我也會打掉它,可是我沒想到你可以那輕鬆地出口,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紀千瑾你到底是不是人!”韓莎莎指著他,淚流滿麵地大吼。
麵對韓莎莎的質問,千瑾黯然地垂下眼簾:“如果恨我,能讓你好受點的話,那你就恨我吧。這是我欠你的。”他知道現在解釋什都沒有,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韓莎莎。她恨他也是應該的,起碼讓他心好過些。
千瑾的話無疑把韓莎莎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像一個垂死的人般虛弱:“……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恨你嗎?紀千瑾,為什你對我那無情。”
“對不起,我不祈求你原諒。”千瑾不想解釋什,抿著唇不再話,臉上是一貫冷漠的表情。
“你跟我對不起有什用!”韓莎莎衝到他麵前,伸出拳頭用力捶打著他,“為什我那愛你,你卻一點都不愛我!你怎可能對我這無情,我對你的付出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嗎!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我那愛你,你怎可以這樣傷害我!”
千瑾沒有話,也沒有製止,任由韓莎莎捶打著他。如果這能讓她好受些的話。
艾西走到千瑾的病房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她大驚失色,趕緊衝進了病房,推開了正像瘋子一樣不停捶打著千瑾的韓莎莎。
“你幹什!千瑾的傷才剛剛好!”艾西擋在千瑾麵前,戒備地瞪著韓莎莎。
韓莎莎正在氣頭上,艾西的出現無疑是火上澆油,韓莎莎雙眼通紅的瞪著艾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這就是千瑾最愛的女人,因為她千瑾對自己冷漠無情,她搶走了千瑾,搶走了千瑾所有的愛。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如此狼狽,如此痛苦!
啪!
在艾西和千瑾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韓莎莎就舉起手摑了艾西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病房內,千瑾和艾西都楞住了。
艾西臉色蒼白地望著韓莎莎,整個人震驚在原地,她完全不知道韓莎莎為什突然打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用了什方法把千瑾迷得神魂顛倒的!”韓莎莎雙眼通紅地瞪著艾西,因為憤怒整張臉都扭曲著。
艾西驚慌又無助地望著韓莎莎,麵對韓莎莎的指控,艾西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解釋,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韓莎莎的指控從而而來。
“你瘋了嗎,你是在幹什!”千瑾惱了,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把艾西拉到身後。
“要不是她,你也不會變心,明明是你的姐姐卻跑來勾引你,這個女人太無恥太不要臉了!千瑾,你不要被她迷惑了!”韓莎莎的話還沒有完,就被千瑾摑了一巴掌。她捂著臉,無法置信地望著千瑾,臉色比病床上鋪著的白色床單還要蒼白。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艾西。”千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警告道。
韓莎莎徹底心碎了。
“你對我這無情……卻這袒護這個女人……”她的語氣是那的悲泣,就像一隻折翼的鳥,她臉上的表情是那的脆弱,就像一觸就碎的水晶。
千瑾撇開臉,沒有看她。
韓莎莎的心就像被人扔在地上,用腳碾碎了般,又疼又屈辱。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原來一直以來我一直在當傻瓜。”韓莎莎一步步退出門口,最後扭頭衝出了病房。
看到韓莎莎傷心欲絕地衝出病房,艾西心也很不好受,望著表情冰冷的千瑾,心翼翼地問:“她……沒事嗎?”
“沒事,讓她去。”千瑾的語氣透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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