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麵的一間咖啡館，羅樂和陸尋在靠窗的位置尋了個座位。

    羅樂喝了一口咖啡，抬眸直視陸尋：“你是什時候做出決定的？”

    陸尋望著窗外的車流，輕輕地道：“在國，解決了約翰之後。”

    羅樂垂眸：“那早……”

    陸尋呼出一口氣，轉身調整了一下坐姿，注視著羅樂認真地開口：“樂，無論如何，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出事之前，出事之後，以及後來我恢複記憶，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陸尋，“我以為從始至終，最可恥的人，其實是我。”

    羅樂回望著他，問：“那次在布魯塞爾，你知道那人是蘇青嵐，對嗎？你是為了他才上的船，你為了要救他，連命都不要了。”

    陸尋眼神平靜：“是，就是顧雲給我發的信息，我才知道那人是他。否則我是絕不會上船的，因為我一出現整個行動都被破壞了。可是我不能不去，我見不得他有一點危險。對不起樂，這是我唯一騙了你的事。”

    羅樂自嘲一笑：“原來我早就一敗塗地，卻還一直覺得隻要你恢複記憶我就還有勝算，到底，我就是個傻子。”

    “樂，你不是。是我，都是我的錯。”陸尋打斷她，“如果我不是失憶了，我早就第一時間和你清楚，可終究還是耽誤了你這久。我後來一直在想，如果在上船之前就和你明白，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樂，我太卑鄙了，我配不上你的好。”他抓了抓頭發，臉上痛苦一閃而過。

    “所以……”羅樂聲音微弱，“你早就知道自己喜歡……”

    陸尋搖頭：“不，我不是同性戀。”

    羅樂點點頭，喃喃地道：“我不喜歡男人，我隻是喜歡那個人，而碰巧，他是個男人。原來這種狗血，竟然真的存在啊！還被我遇到了，陸尋，你知不知道，你出事之後我差點活不下去？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